品一口农家茶,海勤泽的脸庞有些红光,今日不管如何,他感觉自己这趟来的值!
一个受了十来年委屈的孩子,得自己长辈一朝想通,他竟然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听说还很是理解自己祖父的丧子之痛,是个好苗子啊!
海纳川见海勤泽没有再说什么话,自己反倒是也安静了下来,只是这一安静下来,心思不由想到了苏言卿卖给他的那个话本,心里直痒痒也不知道这个苏言卿有没有写出来新的话本?
这方不提,苏家那边,苏言卿已经穿了孝衣。自打苏华农故去,他这是第一次去祭拜,他们小三房也是第一次能去苏华农墓前祭拜,所以就犹如苏华农刚刚故去那般,小三房家的五人全部都要前往。
庄重又肃穆。
苏言卿一房随着张大,穿过一条条村路,走出村子,走向野外,走向苏华农所在的墓地。
一路上,冥纸飘洒着,悲声默默萦绕在小三房每个人的心口,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这对小三房来说,既是结束,又是新的开始。
而对苏华农来说,也许,他也在等这一天吧?
如今,他们都等来了!
一个灵魂的故去,一家生活的新生,都在这一天以这种形式结束。
有人说,一个人的死去,既是结束,又是新的开始。
可不就是如此?
苏言卿长跪在苏华农面前,就像是在述说,述说着他这些年的遭遇。
又犹如两个时空的对话,一个嘱托一个安心,一个嘱托一个放心!
三跪九叩,苏言卿默默看着眼前没有一丝杂草的坟墓,暗道一声您保重,虽然我不是您的孩子,但是我会照顾好您的家人!
坟墓默默不言,似乎在说,我放心!
一番祭拜礼节下来,已经过了晌午。
久跪在墓前的苏言卿被人搀扶而起,一旁的王氏被人搀扶而起,苏瑾蓉三姐妹也被人搀扶而起。
小三房五人的如此久跪,让跟着前来的九都村村民为之动容,有些感性的女女子已经双眼挂着泪。
也许只有旁观者,才能看到苏言卿这小三房这十年来是如何生活的,也只有他们这些旁观者能明白小三房为何久跪在苏华农的目前。
被人扶起,苏言卿和王氏没有再回头看苏华农的坟墓,那里埋葬着这两具身体的过去,在今日,他们都将获得新生!
“娘!”
苏瑾言还小,只是拉着王氏的手,紧紧地拉着稚气的喊了王氏一声。
王氏拉着苏瑾言和苏瑾素的手,眼泪不觉已经滑出眼角。
“唉!这苏家小三房终于熬到头了!这苏华农也该安息了!”
“是啊!没想到卿哥儿的祖父祖母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想通,倒也不失为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说的是啊!”
“”
围观的村民,带着感慨,又带着为苏家小三房的欣喜。
苏言卿一家带着复杂的情绪回到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