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国公府气血冲天,已经快要行至宫门的柳轻雪一紧缰绳。
一股杀意更胜的气血自宫门升腾而起,麟马呜咽了一声跪在了地上,守卫宫门的禁军们只觉得身陷血池,一个个都软倒在地,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永安城北,奉军驻地。
统领沈夏望着那两道血柱升起的位置,兴奋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国公府……宫门……”
“这是要反了么?国公终于,不对,陛下终于要登基了!”
“众将士听令!”
“入城!”
从整军到出发,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便出了驻地,奔向了城门。
……
“国公误会了,下官只是不想辜负仙缘,若他日世子飞升…”
国公府内,严瑾刚解释到一半,就神色大变,张口吐了个“御”字出来。
那【御】字出口便化作了一大团墨汁,围住了严阁老,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锋锐的剑刃已然抵住了严阁老的喉咙,柳轻雪反握着剑柄,自他身后露出了身形。
“严老狗,你要带我儿走?”
严瑾不急不躁,似是未觉脖子上的血线,平稳的说道:
“为父母者,当为子女计,仙缘已到,天与弗取,则必反受其咎。”
言毕,严瑾便化作了一团墨汁,破碎,重聚,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突然,浑厚的钟声便响彻皇城,随之而来的,是两声鹤鸣。
两只仙鹤盘旋于国公府之上,府外传来了一声略显尖锐的通报。
“圣旨到~!”
是谓鼓钟于宫,声闻于外,鹤鸣九皋,声闻于天。
除去余国公夫妇外,府内之人尽皆下跪。
少顷,白衣无须的传旨之人便捧着圣旨入了庭院。
先是冲着端坐的余奉霖点了点头,又不满的瞥了还站在那的余念一眼,这才宣旨:
“大离国泰民安,是以仙缘降世,此乃祥瑞之兆,朕心甚慰,启觉灵福地,一月后,三教可择弟子入内,探求福缘。”
“特许长公主灵溪,国公世子余念同往。”
“师徒缘分天注,三教切莫强求,此行之后,但凭世子决断。”
“钦此。”
众人谢恩,余奉霖上前接过圣旨,白衣太监恭敬的客套了两句,便离了府。
“下官先行告退,国公保重。”
“余施主保重。”
严瑾和金海方丈各自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要走。
麻衣道姑似是察觉了什么,并没急着离去,依旧站在原地。
哪知两人才刚转过身来,就听见了柳轻雪的一声轻呵:
“让你们走了吗?”
严瑾瞬间明了,堆起笑脸自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交到了柳轻雪的手里。
金海方丈摇了摇头,也送上了一串佛珠,这才拂袖,和严瑾一同离去。
哪知两人才刚行至国公府正门,地面就震动了起来。
……
府外,密密麻麻的士兵披甲列阵,为首的沈夏翻身下马,瞧见门口的两人,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还是两块硬骨头,可咱们是什么牙口!?”
“钢!”
“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