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宇刚要回话,却被刘葚上前拦住,“母后,您该去歇息了。”
闻言,张纯芳收起哀愁的神色,对兴宇和雅今说道:“明日是吾儿第一次早朝,到时候哀家会派人传你们入宫面圣。希望你们能在日后助吾儿一臂之力。”
突然,张纯芳好像发现了什么,打量了一下二人,然后问道:“兴宇可曾婚配呀?”
闻言,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兴宇忙解释道:“回太后,已经婚配了。”
张纯芳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惜了!”
待到兴宇二人离去,刘葚这才松下一口气,“母后,你这么着急把皇甫雅今召到宫里干什么?”
张纯芳冷哼一声,“我倒想问问你把胡秝的徒弟拉进来干什么!”
“我那还不都是为了扳倒胡彬!”
张纯芳靠近刘葚,低声说道:“我怕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那么多人亲眼目睹,却又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你做好和胡彬作对的准备了吗?”
刘葚冷笑一声,“有人会替我和他作对的,还请母后放心。”
……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左相胡彬怒目圆睁,手指微微颤抖,对着大司空荀逵大声说道:“右相之位,关乎国家社稷,岂能随意任命?我举荐之人,德才兼备,有经天纬地之才,定能辅佐陛下,成就大业。”
大司空荀逵冷哼一声,毫不退让:“你之举荐,实乃私心作祟。我所推举之人,为官清廉,公正无私,且有丰富的治国理政经验,才是右相的不二人选。”
胡彬面色涨红,言辞激烈:“你这是无端指责!我一心为了国家,岂会有私心?我举荐之人,曾多次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其能力有目共睹。”
荀逵也不甘示弱,回击道:“功劳并不代表一切。右相之位,需德才兼备、胸怀天下之人担当。你举荐之人,虽有功劳,但性格刚愎自用,难当大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解。而高高在上的皇帝刘葚,面色阴沉,看着争吵的两人,心中恼怒不已。明明自己才是皇帝,如今却要看着面前的两位老臣吵得不可开交。
可没办法,谁让他年幼呢!无奈之下,刘葚只能陪着笑脸,央求这两位“重臣”。
“胡丞相、荀司空,您二位要不先别吵了?”
闻言,两人这才告一段落。诸位朝臣的目光也转向了这位年轻的陛下。
“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刘葚深吸一口气,“两位觉得吴国丈怎么样?”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对刘葚来讲,为了避免胡彬和文官武勋联合体的分裂,要选一个折衷的右相;为了应付矛盾,所以要选一个灵活且随和的右相。对胡彬来讲,为了强化自己的权力,要选一个没什么观点的人。而对文官来说,要选一个立场不坚定、并且没能力改变现状(不会陪皇帝、胡彬胡闹)的右相。而吴秀就是一个人选!
作为刘葚的丈人,自己的女儿是皇后,从一开始就获得了皇室的信任。而吴秀又是出了名的武勋后代中的软骨头,景春帝驾崩之后只会嚎啕大哭。并且,吴秀恰恰又没什么能力,不会对胡彬形成什么威胁。
但是说出选吴秀当右相这句话的时候,连刘葚自己都没绷住。而此刻站在群臣中的吴秀也是一脸懵,从吃瓜群众变成当事人,任谁也不会想到。转过头来,胡彬看了看自己推荐的太叔佳伟,心中也有了考量。太叔佳伟是自己的嫡系,但是也很有可能和文官勾结起来对付自己,况且他年纪尚幼,不如选一个胆小又年长的右相,自己还能挣一个人情。
而另一边,原本想把西宁侯付应物推上右相位置的荀逵也犹豫起来。论交情,他和吴秀认识的时间更久;论地位,吴秀也是武训集团中的重要人物。再者说,如果自己同意了这个任命,还能换来小皇帝的信任。
想到这里,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臣附议!”
刘葚反倒是很意外,震惊地点点头,“那好吧!奥对了,那个前右相李儒贪腐的案子,要不就交给吴右相处理?”
犹豫片刻,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