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有钱人和有权人的八卦,都是人们乐此不疲,畅聊的焦点话题。
当先一人惊呼“那么多箱子,装的若都是银子,岂不是得有十几万两那么多!!”
随后就有那‘消息人士’表态“那还能有差?!我可听说了,这位童员外是打钱塘来的,今日才刚到东京。想都不想就花十万两银子置办宅子,他可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这人话音还没落,另一位‘资深消息人士’摇头晃脑道:“诶~~~,兄台这就不知道了,我可听我在码头上当差的堂兄说的,这童员外不是咱宋人。乃是流求来的巨贾,今日刚来东京。其所乘巨舟,那可是艘世所罕见的2000料大船!”
“嚯!2000料大船,咱们大宋都没有几艘吧?在东京更是见都没见过啊。真的假的?”
这位消息不甚灵通,但却是个懂行的。
“嘿,我堂兄亲眼所见,还能骗你不成!”
“兄台可知这位童员外的船停在哪处,我得去好生瞧瞧。”什么年岁都有这种喜欢‘船模’的,这位客人正好就好这一口。
“全大宋都没几艘?那必须得去看看,兄台我与你同去!”这是喜欢凑热闹的。
“走走走,银子都搬走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一起去看大船!”
留在这也看不到银子,不如去看看大船,也能长长见识。
喜欢新奇事物的看客,结伴离开。
可是仍有许多更爱银子的,流连于此不肯散去,只是交头接耳的谈兴,再没刚才那么浓。
各色看客之中,有个文士打扮的俊俏公子哥,显得有些独特。全程都没参与众人的讨论,只是在客栈之中顾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等那些人呼朋唤友,结伴离开,他才颇为不屑‘啪’的折扇一开,低声嘲讽道:“都是些俗不可耐之物,实在不值一提。真正高雅脱俗之人近在眼前,尔等却不知道欣赏,可悲可叹。”
打从他身边,恰好路过一位不知是对巨舰不感兴趣,还是对巨舰主人更感兴趣的看客。听他这么说,便很有眼力的给他‘捧哏’“哦?这位公子说的是哪位奇人?不知小生是否有幸,也能见见这等高雅之人?”
这文士傲然昂首“沈某来此,可不是为看那些铜臭之物的。”
他斜着眼看问话之人,也是一身士子打扮,不似那些流俗商贾,便开口解释。
“今日午间,这位童员外带着姬妾去矾楼用餐,浊石先生等人正在一道品评字画。却被其妻妾宋娘子,一曲如怨如慕,引人入胜之《玉连锁》打断。浊石先生拜谒过后,直夸赞宋娘子有倾城之姿,更奉其为东京琵琶第一名家。”
“沈某当时沉醉于宋娘子琵琶妙音,未及反应无缘得见。这才寻来这客栈,以期有幸再次聆听一曲,见一见这位宋娘子。”
他这满眼含着期盼的一番讲述,顿时又引起几声惊呼。
那书生果不其然,被他镇住“世间果有如此出尘之绝色?那小生倒也想见上一见!”
其他人听到他俩谈话,也参与进来。
“浊石先生?可是那半幅字就要50贯润笔费的浊石先生?”
“东京可不就这一位浊石先生嘛!”
说宋引章琵琶技艺高超,许多人并没有什么体会,反响也不热烈。浊石先生在东京的招牌就十分响亮,一听说是浊石先生都夸赞的,立刻有人随声附和。
“那这宋娘子的技艺,可当真是了得啊!”
“是极是极,能被书法第一的浊石先生如此夸赞,想必这位宋娘子琵琶弹的,一定是极好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人便发现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