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奔第五大巨头是何等人物,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韩海深深的看了一眼纪如卿,转身就奔向了老五。
对不起!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安全。
只要你活着!
老五转身一跃上飞机,但是因为他受伤,所以动作都慢了许多,他刚刚忍痛手扒上直升机栏,想要一跃上飞机。
可韩海已经到了跟前,拽住老五的脚,就往地上拖。
老五本就伤了一条胳膊,臂力剪了一大半,他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伤口正好沾到沙地,火辣辣的疼。
他的帽子刚刚掉了,露出一头的长发,编成了脏辫,显得特别桀骜不驯。
韩海用脚踩老五的胸口,老五依然能闪展腾挪与韩海对上几招。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了回手之力,任韩海对他拳脚相向,韩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拳拳到肉,拳头在皮肉上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周围韩海的兵看到队长这样,都吓得不敢说话,不敢上前。
韩海现在眼里血红,渐有杀意,恨不能生吞活剥了眼前这个杂碎。
老五哼也没哼,只抱住了自己重要的部位,那是一个常挨打所以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个动作,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周振南上前,抱住还要上前揍人的韩海的腰。
“海子,够了,最要紧的纪记者。”
韩海这才停手,老五居然笑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非常顺从的被蒋凡尘带上了手铐,蒋凡尘架起他的时候,他回头非常邪魅的笑道:
“她不会原谅你的。”
韩海现在那里胸口上下起伏,周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如卿会理解的。”
在担架上,刚捡回了一条命,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纪如卿还有空想:
最近是真的犯太岁,三进三出军医院,再多几次可能就赶上武神赵子龙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床前是一张憔悴的脸,他紧紧握住她内心扎吊瓶的手,心疼和愧疚写满脸上,青黑的胡茬扎在纪如卿的受伤,有些刺痛。
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劲,纪如卿转眼就昏昏睡去。
根本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但是梦中那嘴唇有些干裂,熨在她的唇上的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等她再次完全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中午,她被正对着的太阳刺到眼睛醒来。
纪如卿只感觉这太阳的温暖实在美好,或者能感受阳光,感受风,感受旁边的叽叽喳喳的甘莹盈在耳边炸炸霍霍。
“纪如卿!你醒啦,可吓死我了,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嘛?我们在这轮流照顾你,可累死我了。”
纪如卿又闭上了眼睛,感觉平时最不对付的甘莹盈都顺眼了许多,她的聒噪也让人享受。
“你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纪如卿闭着眼睛,准备尽情享受甘莹盈这两天伺候。
“醒了事儿多。”
纪如卿一边翻着白眼,一遍老老实实给纪如卿到了一杯水,又在纪如卿的要求下,把床调到舒适的角度。
“你呆着,我去叫一声。”
纪如卿乖巧式点头,老老实实小口喝起水来。
她脑袋里开始高速旋转,老被抓起来了,阿塞奔现在是真的群龙无首,只剩下两个巨头,据说那两个巨头,一只貌合心不合,老五在的时候还能压制,现在老五被生擒,大概阿塞奔也干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最大的反动派已经被解决,马里群众的生活应该能好过一点了吧。
如果这样,自己受的伤真值!她美滋滋的想。
心里把自己夸了无数遍。
突然老五的脸又回放在脑海,纪如卿发了个冷战。
可怕!
那一个可怕的晚上。
黑洞洞的枪口,危险的指向她,她有一丝害怕,也有一丝的义无反顾。
如果就这样铲除老五这个马里的毒瘤,她死不足惜。
她不是一个胸怀天下,“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
在来马里之前,他们都评价她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记者,难得可贵不惧强权的记者,一个锄强扶弱的记者……
可没有说她是一个悲天悯人的记者。
可来了这里,生灵涂炭百姓如蝼蚁一样,打起仗来,南来北往的流民好似被大水冲了洞穴的蚂蚁。
战乱中的老百姓们,往日里是被压在世道的下头,吃苦受累,将大人们的锦衣玉食都扛在肩上,得弯着腰、贴着地一点一点从石土缝隙里往外扒粮食。如今,却又集体飘到了世道上头,像根基柔弱的飞蓬,无处抓挠,稍有风吹草动,就得随着狼烟黄土一起上天。
当沉时浮,当浮时沉,想那蝼蚁,百世百代,古今中外,过的可不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这些纪如卿以前不懂,她只在新闻上,在课本上了解过这些。但是来到这里她切身体会了,明白了,也真心实意想为这里的人做些什么。
腿上的上开始作痛,原来韩海对他的开枪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腿受伤的人质,对于老五无疑是个累赘,他是在救她。
想到这纪如卿心里暖暖的,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