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问你一个有趣的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在丈夫与孩子之中,你只能拯救其中一个,你会放弃谁?”
“啊?”这种问种太奇怪了,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孩子,“是个两难的选择,真的只能选一个吗?”
“没错,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唔孩子,我会选择放弃孩子。”
司机看见她捏着下巴,“为什么?”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一个,可丈夫没了,上哪去找呢?”她摸着后勺说,“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孩子,不能体会当一个母亲的心情,我只想着丈夫。”
“原来是这样。”司机对她说,“不过你很快就能体会到。”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机刹住公交车,“到站了。”
安宜看看车外,已停在小区外的公交站上,车门向一边收起,往下走时想起忘道谢,转过身来说:“谢谢,我叫安宜,请问你怎么称呼?”
“呵,举手之劳而已,他们都叫我癫佬,我不介意你也这样称呼。”
“癫佬?”这称谓也能接受,他真是大心脏。
“拜拜了,安宜女士,我还要去别转转,看看能不能拉上有趣的乘客。”
“哦,再见。”
她走下公交车,回身向司机挥手。
“安宜,请记住,如果不想作痛苦的选择,就带着孩子离开你的丈夫。”
“啊?我”人家还没有小孩呢。想说明时公交关上车门,引擎提速的轰鸣压过嗓音,尾部喷出淡淡黑烟,公交车在视线中渐渐变小。
安宜歪歪脑袋,向小区转身,迈出的脚步又缩回来,“凯明,你怎么在这里?”丈夫正站在身后。
他伸长脖子,眺望远去的公交车,“安宜,你以后别乘坐那个家伙的公交车。”
“为什么?他人不错。”
“他是一个疯子。”丈夫皱着眉头说。
怎么连丈夫也说他是疯子?“不,他一点也不疯。”
“安宜,你听我说。”丈夫的双手伸过来,搭在肩膀上,“他是一名精神病人,经常逃出治疗中心冒充司机,他的脑子不正常,日后你遇见他一定要远远躲开。”
“怎么会呢?我看他挺正常的。”比许多自称正常的人更为正常,人还很热心肠。
“你别被他骗了,这家伙的脑袋坏了。”他抓住双肩,力道稍重,几乎要在皮肤抓出红印,“他曾经被外星人拐去做实验,导致脑子烧坏了。”
不会?
丈夫说得真切,也没说谎的理由,只能点点头表示答应。
“这些是什么?”他手里里提着一袋东西,白袋上印着小区超市的标志
“我去了一趟超市,买回来今晚的晚餐。”
“抱歉,我把晚餐的事忘记了。”只顾着去联系工作,倒是把准备晚餐食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肯定觉得娶了一位不合格的妻子,唉,安宜,你能不长点记性。
“没事,反正我在家里也闲着。”从玻利维亚回来后,江燕竟特批了他一个星期的休假,而且准许他在妻子回归工作之前暂停还债。房租和生活开销都得由丈夫一力承担,压力可不小。唉,又拖了后脚,让情敌在丈夫做了一回老好人,当妻子的实在太失败了。
“都有些什么?”煮一顿好的,犒劳一下他作为补偿。接过白袋,撑开一看,里面全是饼干,薯片一类的零食。“净吃这些不行,我现在就去一趟菜场,晚上做一顿好菜。”
刚转身,他拉住手臂,“算了,这个时候打车难,就算到了菜市场,也不一定能买到食材,现在的物价贵得离谱,一包饼干和薯片就要上百元,如果一条鱼或者一块牛肉,可能会高达五百元,一顿下来恐怕得要千来把。”
对啊,一顿就吃掉丈夫一个礼拜的薪水,安宜,你太奢侈了。吃者不腰痛,谁让你不是江燕那种富二代呢,唉,这一说又让她给比下去。
不敢再妄言,提上东西,低下头,跟在丈夫背后回家去。
夫妻俩坐在客厅沙发上,撕开一包饼干包装,院子外传来汽车喇叭声。踏上拖鞋去开门,安琪的轿车停在门外,她提着一个保温瓶下车。
“姐,老妈让我送过来的。”
“是什么?”接过保温瓶,旋开盖子,一股肉香随热气上升,“花生炖猪蹄!”
安琪扁着嘴说:“是老妈特地为你煮的,连我也不让尝一口,她说,你处在造人的关键时期,得好好补身子。”
“世上果然只有老妈好,唔我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闻过肉香。”
“嘿,我可是特地给你送来的。”
“知道,知道,妹妹也不差,准你尝一口。”
安宜弯起嘴角,“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