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一过,天气逐渐暖和起来,青翠的嫩叶倚在天边,争相冒头的花朵,着实是人间好风光。
蔺栖意提了两大包酥山阁去看黎向月,最后又带了两大包火烧和毛豆花生回来。
经过前几次的造访,蔺家已经不敢轻易惹蔺栖意,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发狂杀人。
也因此,她的名声越来越坏,尤其是前几日在游园会上出尽了风头,按照何宁她们的性子,少不得得编排她点什么。
果然,她今日上街,便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脾气大得很,骄矜自傲,苛待下人。
前两个她勉强能对得上,但虐待下人,想来是因那日查偷盗所致。
好歹都是京城清贵人家,一个两个的,竟听风就是雨,半点没有自己的思考。
想来想去心烦意乱,她干脆不想,专心研究怎么对付郑氏。
真正的蔺栖意早已死在了杏花村,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如今,罪魁祸首却还好端端地站在那,真是老天无眼。
郑风沁,一定得死。
至于其他人,一样不能好过。
大家族最重清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时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势必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些人,一些东西。
蔺栖意琢磨了许久,决定就从这上面做文章。
真正的蔺栖意不就是被她们一句话编排地去了庄子,既然如此,何不以牙还牙。
这天,蔺栖意照例去看黎向月,临走到郑氏房中坐了一会,回家后就称自己不舒服,大夫来看,脸色忽变,又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人,这......”
陈纭道:“请直说。”
大夫拱了拱手,道:“夫人的脉象极其诡异,一时半刻无性命之忧,但是,我却不知到底是何病。”
陈纭担忧地看着蔺栖意:“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蔺栖意病恹恹道:“我总感觉,我的魂魄不在我身上,像是飘在半空,浑身无力,心中不净。”
大夫又道:“夫人近些日子可去了有邪气之地?”
陈纭狐疑:“郎中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她是中邪了?”
大夫道:“有这个可能。”
蔺栖意道:“没有,从我嫡母那里回来后,我就突感不适,却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大夫凝神思量了一会道:“大人,我看,不如给夫人找个巫医看看。”
陈纭一向不信鬼神,但大夫都这么说了,他不好明着反驳,礼貌地道了声谢,送他出去了。
人走后,蔺栖意跟鲈鱼招了招手:“你跟排骨把这件事传出去,尤其是我在郑氏那坐了一会,再添油加醋地把我跟她之前的事说说,听懂了吗?”
鲈鱼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但排骨是个聪明的,瞬间理解,拉着鲈鱼走了出去。
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陈纭过来,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蔺栖意婉拒了他,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隔着门窗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起身一看,竟是雪微推门进来。
雪微连忙问道:“你身体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