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龙喝了一口茶水，给凌放介绍：“‘皇城一号’其实就是清城市官商勾结的一个集聚地，如果不是那里的会员，根本就没有参与竞标的资格，清城市大大小小的项目，就别想染指。这样一来，大部分企业不得不办理‘皇城一号’的会员卡，每张卡的有效期就一年，过期作废，可你不办的话，等于是被踢出了清城市这个大市场，老板们只好咬牙也去办卡。但有了卡并不见得就能得到项目，实际上，项目的操纵还是在个别人的手里，谁在背后给的钱多，或者关系硬，谁才能拿到项目，会员卡不过是一张门票而已，没有门票，你一点机会都不会有，有了门票也不一定能达到目的。就像一个人去乘坐公共汽车，你不买票，上不了车，你买了票了，也不一定有你的座。”

凌放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但我还想问一个问题，‘皇城一号拐骗那么多少女都给谁提供的服务？”

夏龙道：“这里面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新来的女孩如果长得很漂亮，就给那些腐败分子准备着，用这个来打通一级级的关系网，有了这层关系，事就好办了。第二种情况，就是给那些有处女情结的腐败分子准备的，和第一种情况一样，这种贿赂有时候比送钱送物还管用。第三种情况，给那些富商权贵包养二奶三奶准备的。第四种情况就是供那些有钱的人玩乐的。”

凌放问：“那这些女孩的来历都不是正当的吧？”

夏龙笑道：“去那里面的女孩，哪有几个是自己愿意的啊，百分之八十都是被强迫的，但时间一长，经过洗脑，大部分女孩就认命了，不认命也回不去了，还能怎么办？也有女孩报过警，结果又能怎么样？不是莫名其妙失踪了，就是被打残了。要说‘皇城一号’是魔窟，一点都不过分。”

凌放道：“看起来，要想把清城市的利益集团挖出来，把贪官污吏挖出来，还得从‘皇城一号’入手，从女孩子们身上找突破口，对吧？”

夏龙点了点头：“嗯，可以这么说。但这需要慎之又慎，‘皇城一号’聘请的保安可都是高手，一般的人，或者是人少的话，进得去，出不来。过去也有女孩子的男朋友过去要人的，结果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至于人去哪里了，谁也说不明白。对了，凌大侠，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一个商人，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去蹚这个浑水做啥？风险太大了。”

凌放笑了：“夏董事长，你都一口一个大侠的叫着了，你说什么是大侠？我的解释是除暴安良，伸张正义的人。既然是大侠，那就要不畏强权，敢于为正义事业而奋斗，以保护弱者、扶持正义为己任，无私奉献，不计较个人得失。再说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不是也说了，有人想把我置于死地，你说我能被动地等人家把刀架到脖子上吗？既然有人与我叫板了，那我只好接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夏龙笑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大侠了？”

凌放道：“承不承认，意义不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看。好了，我该走了，谢谢夏董事长给我的会员卡，日后定当如数奉还。”

看到凌放站了起来，夏龙也只好起身送客。

凌放离开了双河大酒店，一路向着政府招待所驶去。

等凌放来到212房间时，怎么敲门都没人开。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走了过来：“小伙子，客人已经退房了，走了。”

凌放只好离开了招待所。路上，凌放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邢书记，你见到勾玉海没有？”

邢二华道：“没有啊，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我们联系啊，我也问过李书苗书记了，他说也没有接到过任何人的联系电话，更不知道勾玉海来过这件事。”

凌放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勾玉海来了一天，没任何动静就走了，这，太不正常了。”

邢二华道：“李书苗书记也问过仇再生市长了，仇市长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些你作为举报人知道就行了，不要乱问别人了。”

凌放回答：“这个我明白的。不过，我还查到了万发有另一处房产，专门存放巨额现金和贵重物品，这件事情的处理宜早不宜迟。这个除了我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邢二华道：“那我请示一下李书苗书记再说吧？”

凌放挂了邢二华的电话，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勾玉海的行为有点异常，要不然万发也不会死。这件事情又不能和别人去说，即使和邢二华沟通，也是有点顾虑的。凌放决定，干脆，去省城找李家林书记说明情况去。

凌放赶到省委大院门口时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凌放把上次李家林秘书给他的临时出入证放到了车前面，这回，站岗的看到这张出入证没再阻拦，打了个敬礼放凌放进了大院。

凌放直接来到了李家林书记秘书上官朝的办公室，上官朝一看是凌放来了，吃了一惊：“你，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就来了？李书记很忙的，正在会客。”

凌放道：“事情紧急，我不得不来啊，电话里也说不清。几分钟就行，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下时间？”

上官朝知道李家林对凌放很客气，就连一般的地市级领导都没有这么客气过，所以，也不敢拒绝凌放，让凌放等一会。

等那个汇报工作的人走了，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但上官朝还是进去给李家林汇报了一下：“书记，凌放来了，说有急事要给您汇报，您看？”

李家林停顿了一下，说：“那行，你让凌放过来吧，其他人等下午在会见吧。”

上官朝一听就明白，这是李家林书记给凌放充足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