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场五分钟,阮昱承才盼到去卫生间的三人慢悠悠回来。
此时,剧院内明亮的灯光尽数熄灭,留下四周微小的顶灯只能让观众看清座位号码。
谈愿低头正跟柳亦衡发消息,耳朵听到后座上人在用粤语小声交谈。
他知道阮昱承在后面,但方才没注意后座又来了谁。
“怎么去了这么久?”阮昱承问。
阮昱茗坐下,随手将肘拐放在地上,用极小的声音抱怨道:“人多呀!况且我现在又不方便。”
“你们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现在只能等中场了……”
“我们也是好心,怕耽误你谈几个亿的大生意!”齐司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阮昱承冷哼一声,“方达的文总打的电话,这次恒河的璧山万春园项目出事,方总想趁机插上一脚。”
“怎么?阮氏也想分一杯羹?”
“有钱不挣是傻子!”阮昱承坐直身体,眼神微眯。
“万春园这块地当年当年多少人虎视眈眈,结果被恒河拿下,押在手里这么多年,按市值估计都不知翻了几倍,你们现在想入局,就不知其他几家同不同意。”齐司政分析道。
恒河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得知了消息,但齐家的主要业务不是房地产,所以他不敢冒险出手。
“我已经收购了恒河不少股份,方总手里也有一些,而且现在有能力接下万春园这个烂摊子的,也没几家了。”
所以,阮氏势在必得。
见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齐司政轻笑一声,“那好,如果有需要,齐氏也可以出一份力,蛋糕就这么大,给兄弟漏一点就行。”
“出来玩还讨论工作,还看不看舞剧了?”阮昱茗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论。
阮昱承和齐司政这才想起身旁的两位妹妹,他俩齐齐转过头,就见阮昱茗一脸幽怨地看向他俩:“难怪你俩没女朋友,心思都在挣钱上,都不照顾女孩子的感受。”
阮昱承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不挣钱怎么养你呢?你那一屋子的珠宝首饰、衣服包包,花的不是钱?”
“别偷换概念!”阮昱茗瞪了他一眼,“我能自己挣自己买。”
可阮昱承此时才不惯着她,敲了敲她的脑袋道:“是你先人身攻击的。”
见两兄妹斗嘴,齐司政和阿雯都忍不住偷笑。
齐司政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说的实话,小齐总有这个格局和胸襟。
他看向阮昱茗,温柔地道歉:“抱歉,阿茗,今天是陪你和阿雯妹妹出来玩,是我们疏忽了。”
他真诚的道歉,倒是让阮昱茗突然不好意思了,她摆摆手,立刻转过身不敢直视齐司政的眼睛:“不说了,不说了,开场了!”
虽然阮昱茗心里很是懊恼说错了话,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精妙的舞剧吸引过去,也没注意到她的斜前方坐着的谈愿。
谈愿是陪裴女士来的,他其实对舞剧的兴趣不大。但不知裴女士从哪得到的两张门票,谈正豫不在家,只能他陪同裴婉一起来看。
见到阮昱承时他猜到他可能不是一个人,但谈愿没想到竟然还有阮昱茗和有过一面之缘的齐司政。
齐司政的心思,他很清楚。
男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能力,能一眼看出谁在和自己竞争相同东西。
当然,也不止是东西,还可能是个人。
昏暗之下,他暗暗地将手指捏到发白,借着前方舞台微弱的灯光转头瞥了一眼后排聚精会神看表演的小姑娘。
虽然戴着口罩,但是她露出的一双眼睛一眼就能让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