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看着傅词舟这样儿,无语扶额。
“你说这方大人也真是有趣,请我吃饭请到牢里来了,喜提一个时辰大理寺牢狱大餐鉴赏邀请。”傅词舟将龙井虾仁嚼吧嚼吧咽下去后,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打趣道。
“傅少爷,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您也知道当时的状况下,委屈您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您不会因为这个事儿与我为难的吧?”方官锦腿都有些软,生怕傅词舟较真。
“本少爷自是不会为难方大人,龙井虾仁不错,茶水也还行,多谢款待。”傅词舟起身,挑挑眉,准备与天青一齐出去。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少爷体谅,吃好喝好吃好喝好。”方官锦长舒一口气。
“不过——”傅词舟脚步顿住。
“不过?”方官锦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心想这京城著名纨绔果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那些被子也太丑了,建议大人找些眼光好的绣娘给大人掌掌眼吧,若是没有头绪,去我家绣香楼随便点几个,报本少爷大名,免费提供帮助。”傅词舟被方官锦唯唯诺诺的样子逗笑,不再逗留,和天青一起走了。
方官锦哑然,双腿定在原地,目送傅词舟。
走到大堂傅词舟看到有一小兵畏畏缩缩坐在地上,有些疑惑。
“少爷,这是那日替我们喊大夫的小兵之一,原本是被我抓来作证的,但督察院那边儿莫名来信还你清白,还送了赔礼,我命人先送进府里了。”天青瞟了一眼,将人扶了起来。
“有些印象,你可许了他些什么?看他如此畏缩,你没少吓他吧?”傅词舟心下有些许猜测。
“亲眼目睹大夫遭暗器杀害,靴子里找到张纸条,受人胁迫做了伪证。说是上有母亲常年需要抓药看病,靠着微薄俸禄养家糊口,不敢不从。我许了他不再为银两发愁,又许了他母子平安。”
傅词舟听天青这么说,随手掏出了一大叠银票。
“既如此,那便给你些银两,猎场必是回不去了,带着你母亲去我家回春堂,报我名字,免费开几副对症的药,往后按回春堂给的药方抓药。这些银两拿去,收拾收拾回乡低调点过活吧。”傅词舟翻翻手指,数了数银票。
小兵看着银票,连连磕头,嘴里尽是感谢。
傅词舟数了半天,抽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制止小兵磕头的动作,将银票塞进小兵手里,对视几秒,点了点头,侧身出了大堂,上了自家马车。
天青也冲小兵点点头,跟着傅词舟跳上马车。
傅词舟的马车挂着御赐金铃,通体采用金丝楠木,四角镶着南洋采珠女十几年才能寻得一颗的硕大饱满的珍珠,车顶还有一颗通体血红的鸽子血宝石,窗框掐金丝珐琅,门窗皆垂坠月影纱,座椅则铺了狐皮,案几上还摆了套琉璃茶盏。
马车行进时,金铃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昭示着车主的尊贵身份。
傅词舟听着铃铛声,抿了口茶,望向天青。
天青哪能不知道傅词舟在想些什么,直接开了口。
“没尿。”天青言简意赅。
傅词舟听罢,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呛咳了几下。
“天青啊天青,下次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简洁,我自然是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但你这样说,着实是很难控制住。”傅词舟仰头望天,强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