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迁顿时心领神会,若他连这点话术都参不透,岂不是白活这两世。
好一招蛇假狐威,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白迁在此时想起那些恨不得把蛇窝和蛇胆全都掏了的黄皮子,以及那些被它们迷惑奉其为大仙的黄皮子头儿。
按理来说一条有道德的蛇应该不依靠外力,他应当潜心修练,固守本心,待有一天自身有所成便去找到那老黄皮子算总账,堂堂正正地将它打趴下让其认错,为自己和群蛇报仇雪恨。
这都是在一条蛇有道德的情况下。
可白迁没有道德。
见还有这样的好机会,他当即吐出蛇信,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告状告个不停,全篇都是在控诉蛇群的生活如何不易,那群黄皮子把事做得有多绝。
胡娘娘听罢先是一愣,随即笑意越深。
“原来如此,你们还有这样一段因果,真是苦了你……那我们就先去找那老黄鼠狼算账,蛇儿莫急莫急,该见到的总是会见到的。”
“面对恃强凌弱者,总得有谁出来为你们讨个公道不是吗?”
白迁再度安静了下来,如同装饰品般盘在白狐的手臂上一动不动,却已经打心眼里摆出了看好戏的念头。
若真要讲起来,他并不惧死,自然也不担忧这狐狸会害他怎么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有乐子可看为什么不看。
最好打起来,打得热闹些。
待胡娘娘再扭头看手臂上缠绕的这白蛇时,他的瞳孔已经由于光线因素瞪得溜圆,看上去颇为无害乖巧,让人看上一眼只怕是得捂着心口觉得心都要化了,又怎么会认为这样的蛇能起坏心思?
“哎呦我的好蛇儿诶——笑悲狐,起轿!快起轿!”
呜、呜呜……嘻嘻~嘻……
两只纸狐的身形骤然拔高,随即便将那红灯笼衔在嘴里,一前一后抬起轿子便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这时的悲狐位于后方,它一脸衰状地走了几步,忽地察觉到后方有什么东西在阴森森地盯着这边,乍一回头,它瞥见一条青影眼冒金光,但再仔细一看,那处却什么都没有。
“怪哉……我也是年纪大了开始眼花了不成。”
悲狐喃喃自语,在娘娘的妖力加持下,不可能有除白迁以外的蛇还保持着清醒。
故而方才发生的一切绝对是幻觉。
……
夜半三更,哀云山下黄梨村。
村里今日不知怎地,那家家户户的大狗狂叫个不停,却说那张家汉子本来只想安稳和别家寡妇在地里偷个腥,却不想附近的狗叫声越发凄厉,犹如那狗发现了他们两个,特意凑到这边来叫唤。
“汪汪汪汪”又是几声,张家汉子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还没开始就再没了然后。
下方那寡妇恶狠狠地一把推开他,提起裤子二话不说就走,急得那汉子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