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归正满脸怒容地咆哮着:“张秋池怎么还不回来?!”
他那涨红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接着又怒吼道:“她都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吧。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魏芳舒则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给张归倒了一杯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小池她可能这两天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她总归是要回家的。”
张归却狠狠地瞪着她,大声嚷道:“她回家?自从上了那个贵族学校,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她是不是以为上了贵族学校,身份就高贵起来了,就开始看不上我们了?”
魏芳舒急忙摆手,为女儿辩解道:“怎么会呢?小池可是一直都很乖巧听话的。”
张归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我看她的乖巧听话仅仅是对你而已吧。”
魏芳舒依旧试图维护女儿,小声说道:“你不要把小池想得太坏了。”
张归却越发恼怒,大声说道:“我看就是这样!她什么时候尊敬过我?”
他越说越生气,在家里像一头暴躁的困兽般来回踱步。
然而,家里能摔的东西早就被他摔得一干二净了,根本没有其他东西可供他发泄怒火。
魏芳舒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浑身一颤,只能轻声说道:“别生气了。”
张归是典型的易怒性格,大男子主义,而且还好面子。
他找不到出气的物件,心中那股邪火便开始往魏芳舒身上蹿。
魏芳舒看着他那凶狠的目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折磨。可就在张归的手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他却蓦然停了下来。
但他并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魏芳舒身上还有前几天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他害怕把魏芳舒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还得自己花钱把她送进医院。
张归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明天,张秋池还不回来,那就别怪我去她的学校找她了。我去她学校闹上一闹,看她还回不回来。”
其实,张归也并不是多么想念张秋池,他只是清楚,张秋池在他手里,他就能更好地牵制张时泽,对他而言这才是真正的利益所在。
突然,张归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最近做工赚的钱在哪?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非要我催,你才肯交给我吗?你是不是不想给我!”
魏芳舒唯唯诺诺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大钞,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些钱……我原本是准备给小池买新衣服的。小池去的学校全都是有钱人,我们也不能让小池在穿着上落了下风。”
张归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那个学校是我们逼她去的吗?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她在学校被人嘲讽唾骂,那也是她应得的!”
张归瞪大了眼睛,朝着魏芳舒怒吼道:“把钱快点给我!”
魏芳舒吓得浑身颤抖,只得把所有的钱都颤颤巍巍地交到了张归的手上,她的口袋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其实,她以前也曾动过小心思,试图悄悄给自己留下一点钱,但毫无例外,每次都被张归发现了。
有了之前那些惨痛的教训,这种事情她现在是再也不敢做了。
张归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嘟囔道:“怎么就只有这么点?”
魏芳舒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最近做这个活的人太多了,所以给的工钱也就自然少了些。”
张归却不依不饶,大声斥责道:“就这点钱,怎么维系我们家的日常生活?”
说什么维系日常生活,其实那钱大部分都被他拿去酗酒了。
魏芳舒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活了。”
张归却蛮不讲理地说道:“你找不到就不能再努力找找吗?难道还等着我去找?”
张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之色,反而理直气壮地训斥着魏芳舒。他撇着嘴说道:“你要是真有心,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把钱胡乱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又警告道:“下次我可不希望看到就这么点钱。”
家里现在一点菜都没有了,魏芳舒身上连一个硬币都没有,而张归更是没有给她留下哪怕一分钱。
张归拿着那几张钞票,大摇大摆地大步离开了家门,他丝毫不在意魏芳舒的死活,也不管她会不会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