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
方辞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程先生带她辗转了好多个国家,不过停留时间都很短暂,到大部分国家,都是匆匆而过,一日的时间去游览。
她问过程先生几次,为什么这么赶时间?
程先生说,目的地不在这里,所以中途经过的地方,不过是为了到达南极作伏笔。
此刻,坐在飞机上,方辞视线盯着飞机车窗外的一闪而过的万千景致。
最近,她看了好多次日出。
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日出。
程先生在一旁盯着她的一颦一笑,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双目紧闭,偶尔睁开眼睛,和她一起看空中的景致。
方辞有种错觉,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然大部分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分布在她的身上。
数不清颠倒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偶尔亲眼目睹盛世云海,偶尔难得见到日出、日落,偶尔亲眼目睹狂风暴雨,偶尔亲眼目睹不同国度在脚下急驰而过。
方辞除了用“震撼”去形容眼睛曾短暂亲眼目睹的盛景,早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她原本不是一个词穷的人,但她没办法用慷慨激昂的陈词去描述每一个未曾深入涉猎的国度和城市。
程琛习惯性盯着她,她喜欢盯着窗外,忍不住问道:“辞宝,飞机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在你的脚下,距离这么远,再美的国度和景点,我们处在云端,也很难看的一清二楚。你为什么喜欢盯着窗外?”
方辞思考了几十秒,声音有些遗憾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我很难看清楚,所以无比珍惜航班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正是因为处在云端,方辞才知道众生有多渺小。
程琛将人搂到怀里,手掌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今天飞机经过的每一个国度。”
这话不像承诺,方辞当时听起来怪怪的,但她没有问他原因。
方辞头靠在他的肩上,倏地问道:“琛琛,为什么我们非要往目的地赶呢?”
程琛有些意外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理所当然道:“飞机途经之地,不过是为了到达南极。人一旦有了某种终极的执念,其他所遇,不过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