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喝茶发呆,是我这几日来的快乐,我这人,就是懒,懒得动,也懒得去关心别人的事情,唯独对宋娘子,很是好奇,也许那是我不曾了解过的人吧。
院子里突然静悄悄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角落的大树下,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闭目养神,突然宋娘子冲出了房门,一步并作两步的快跑着,被她身边的女使拉住。
“娘子,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去了也没有用的,你且冷静一下。”女使芷儿拉着宋娘子的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此时,宋娘子极力想要挣脱被拉住的手,“放开我,我要去亲眼确认,你们莫要骗我。”
“放开。”宋娘子呵斥道,这一声倒是颠覆了之前我对宋娘子的温柔大方,端庄娴静的印象。
到底是谁乱了宋娘子的方寸之心?她倒不是一遇到事情就慌乱失态的人啊。
我在心里想着,手中放下了杯子,正打算上前瞧瞧。
这时,一个探子模样的人与一个小郎君走进了院子。
探子上前回报道,“娘子,我在郎君身上搜到了这个香囊,打开后发现是郎君留给你的信。”
宋娘子着急地接过香囊,却迟疑了一下,进而打开后,迫不及待地浏览了信件。看完后,她身子一软,浑身无力,幸好女使及时将其扶住。
“表哥,这不可能,父亲答应过我的,他会设法保下豫之的,父亲,不是答应过我吗?”宋娘子两行眼泪随之滚下,口中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些字来。
“表妹,豫之是我的好友,我当然希望他没事,但他在狱中经受不住酷刑,确已。。。”另一位小郎君低下了头,眼中噙着泪水。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娘子抓着探子的肩膀,摇晃着逼问他。
“娘子,我到甸州之时就马上去牢狱打探消息了,谁知道伍郎君已经去世了,我便去往乱葬岗,幸而找到伍郎君身上的锦囊,看到他留给娘子你的遗书。后来我便去打听此事,才得晓。”探子犹豫着不敢说下去,而是低下了头,皱着眉头。
“继续说。”宋娘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言辞犀利地说道。
“是主君,主君本想让伍郎君写下与你的决断书,以后与你不复相见,再无干系,可是伍郎君即使被施以重刑也不愿屈服,最后被严刑烤打而死。”探子低下头,不敢直视宋娘子的眼睛。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不会是这样的。他怎可出尔反尔?”宋娘子哭喊着撒开女使的手,想要冲出去被众人拦下。
“辛元。”宋娘子的表哥两手扶住拦下了宋娘子,“辛元,我怎会骗你,豫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岂愿看他白白送命,那日之前我前去见他,他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劝我不必为他的事情再做操劳,如今想来,他一定是已心中做了打算,宁死不愿屈服。”
“表哥,不可能的,如果父亲真的要将他拷打致死,又怎会让我们知晓,他必定隐瞒此事,一定是搞错了。”宋娘子泣不成声。
“大概是姑父想要彻底断了你的念想。”宋娘子的表哥说道。
“他竟然宁可我此生恨他,也要拆散我与豫之?”此话说完,宋娘子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