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等待中过了许久,又也许是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缓慢,我已然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天。
这天,收到李知州的回函,他竟然邀请我到宅里一叙。看到信函的我甚是惊喜意外,一大早,便收拾了一番,穿上了崭新的衣裳,颜色甚是明丽,心情也是大好。
帮我驱车的是秦若,他是县衙的一名差役。今日仲景早早便不知去了何处,我也便不寻他了,而是让秦若与我一同前往。
马车停在了李知州宅前,我下了马车,整理了着装,意气风发地敲了敲门。
随即,管家便打开了宅门,将我一路引了进去,穿过层层楼阁,我从走廊尽头抬眼便看到花园中庭有一男子,翩翩独立,他的背影在阳光下,让人一眼难忘。我很是好奇,这位郎君姓甚名谁,为何单是背影便生得如此好看。
我从花园小径中绕了一圈走来,庭中之人的面孔渐渐映入我的眼帘,他似乎在笑着,低着头,看着庭中之花,他似乎又在皱着眉头,在思考着。
我只觉此人似曾相识。
定睛一看,此人甚是眼熟。
我犹豫了半许,猜测此人我定然见过,便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不得已,我走到了庭中,打扰了独自赏花的人儿,开口道,“这位郎君,打扰了,见你独自赏花,便前来凑个热闹。”
庭中人,独立。转过身来,亲切地说道,“那倒是甚好。”
他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我顿时被这亲切而不失神韵的眼睛吸引住了,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清晰俊朗的轮廓,是男子的英气之相。
他盯着我看了看,笑笑地转了过去,见他的反应,似乎也是认得我一般。
“兄长,我们可曾见过,不才,小弟没有眼力,实在认不出来。”
男子略有不快的笑道,“你当真没有眼力。”
我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请罪到,“确实是在下笨拙,自觉兄长眼熟,便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不怨你,只怨在下长得平平无奇,不让人记住而已。”男子还是带着点积怨说道。
我看着这男子的语气,倒是觉得一男子竟如此小气,让人下不来台,便说道,“是在下眼拙,兄长可否告知?”
男子一呵笑,说道,“我,你都忘了?”
我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在神光寺遇到的恩人嘛?
我赶紧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贵人啊,我这眼拙,想必是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灵光,竟认不出您来。”
“别了,就不需要这么客套了。”男子挥一挥衣袖道。
“恩公郎君,再受我一拜,想来距上次见您已经五载有余,就算我日日夜夜想着您,怕也是忘了您长啥模样了呀。”男子起身欲离开,我跑到他跟前又行了一礼,他想绕开我,我又挡着给他行了一礼。
他便笑笑道,“好了,那你倒说说我为何便能记得你啊?”
“这恐怕得您才清楚。”我两眼笑意盈盈地说道。
他抬头严厉的看了我一眼,又满不在乎地笑笑着说道,“算我自作多情。”
“郎君你这话说的,跟个小娘子似的,哪是您自作多情,明明是你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这等想忘也忘不了的本领,那哪是我这等人有的呀”我溜须拍马道。
他看了看我,不屑地说道,“几日不见,这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
“郎君可是又曾见过我?”
他坏坏地一笑,不声不响地离开,我紧追其后,他走在前头,径直进了一书房,在罗汉床前坐下,盘腿而坐,座上还有一个小茶几,他从茶几上倒了杯茶说道,“你怎么跟上来了?”
我嘻嘻哈哈地回应道,“许久未曾见过恩公郎君,当然要跟郎君叙叙旧了。”
“听说你高中状元了?”他又自顾自地喝了口茶,看都不看我一眼。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