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昭狂飙逃离之际,为肖竹护法的张军杰忽生感应,朝着远处袁昭所在暗河方向歪了下头。他感觉到了那处有什么东西疾驰而去,速度超绝,不禁大讶。
只是微微诧异和犹豫,张军杰就一边咬牙,一边迅速用左手在那剑匣上一拍,同时右手掐诀,向袁昭逃离的方向一指。他知道,那边发生变化了。
在张军杰一指之下,那剑匣忽然打开,里面射出一道银光。
这道银光速度极快,而且特别锋锐,带着雷音直往那个方向追去。可惜,因为袁昭犹豫的那一瞬,这道银光就再也追不上狂飙的袁昭了。
虽然飞剑速度很快,但一来张军杰所在暗河本就跟袁昭被镇压之地有些距离,二来无支祁神通迅捷如电十分出色,更因他在淮水主场之中,驾驭水流和浪头,那逃跑速度真是前无古人。
清阳剑在水下追了半晌,那是越追越远,真是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完全失去了袁昭的踪影。这道银色剑光只好冲出淮水,又在空中各个方向追了一回,可惜毫无所获。银色剑光斩了河岸边的几块大石发泄怒气,然后返回了张军杰的剑匣。
张军杰见清阳剑飞回剑匣后不声不响,生着闷气,知道这柄飞剑追击失败,也不敢言语。
因为这清阳剑乃是龙虎山三柄法宝飞剑之一,地位极高,因与张军杰的师尊交好,又静极思动,想出来逛逛,这才答应帮衬张军杰出来任务。
现在出师未捷,第一次出鞘就追击失败,让这柄世间有数的法宝飞剑有些沮丧。
张军杰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与肖竹交换了个眼神。
肖竹破阵早已成功,此时他们二人就是在等清阳剑返回,现在既然清阳剑追击失败,也要到那事发地去看一看蛛丝马迹,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于是遣散了船帮三人,打算离开此地。
沿着大阵和残余锁链指引,两个道人来到了囚禁袁昭的所在。张军杰点了点头,这里果然就是走脱了那道金光的地方。
“师姐,能看出走脱的是什么吗?妖怪还是法宝?”张军杰看着那在山体处断掉的锁链。
肖竹四处望了望,又去摸了摸那断掉的锁链,回答道:“要说是法宝吧,不应该被锁链锁住,这明显是锁住了一个活物。要说是妖怪吧,那逃走的速度太快,连清阳前辈都追之不及,当世几种如此迅捷的盾法都不是这般模样。”
肖竹话音未落,剑匣里就传来一声轻哼。
肖竹尴尬一笑就要赔罪,却被剑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阻止道:“那逃走的金光好像是佛门神通。”
张军杰颇为讶异,说:“难道周围乡里的传说是真的?这里真的被镇压着一个老和尚?可未曾听说哪位高僧得罪了龙王被镇压啊?”
肖竹也分析道:“如果是哪位高僧被镇压,犯不上蛊惑周围乡民,而且咱们破阵救他,他也犯不上逃跑啊?还跑的这么快,有古怪。”
二人又猜测了半晌,还是没有头绪。而且因为大阵被破,这里气息被破坏,想搜集气息来寻人也做不到。
此处囚禁之地空空如也,别说财宝,连有点价值的东西都没,除了海水就是海水。
两位道人毫无所获,不免觉得丢了面皮,不想面对汉阳太守。张军杰只在水底传了个音,就同师姐一起沿着淮水径往东海去了。
此时水面上六艘大船还在等着好消息。船帮老大宋辉忽然见汉阳太守脸色大变,知道事情有了变故,又不敢询问,抓耳挠腮心里好生郁闷。
汉阳太守叹了口气,跟宋辉说道:“回去吧,此事以后再也休提。这里原本镇压着一个厉害妖怪,被他走脱了。财宝是没有的,麻烦倒是有。”
宋辉听了大骇,马上命人调转船头,返回汉阳城。
根本没有辨别方向,袁昭只是闷头狂飙。他将无支祁天赋神通迅捷如电发挥到了极致,驾驭着水流在水下疾驰。身上加持的不动明王印早已收起,因为他怕不动明王印的金光留下线索。
如此猪突猛进的逃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感觉到水的味道发咸,水流又变得复杂,才知道已经顺着淮水来到了入海口。
淮水流入东海。东海里确实是有龙王的,袁昭有点不敢去,谁知道东海情况是不是更加复杂,还是水浅些的河里好混一些。
于是,袁昭依旧在水底行进,换了个方向,拐进了一道支流。
淮水是自西向东流入东海,乃是大隋中部一条主要大河,其支流无数。这临近入海口的支流叫做红泥河,因其两岸泥土肥沃发红而得名,此河则是自北向南汇入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