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陈大庆一边吃着肉干一边问道,
名叫陈邦国的魁梧汉子擦着那把制式军刀,倒是没有隐瞒什么,笑呵呵地说道∶“前几天北魏皇帝派了一个使团南下商议国事,那些使团也真是的,非要扮作什么商队,结果到了我们那里被一伙不开眼的马贼给差点抢了,其实也没啥大事,使团之中也有北魏武僧,但据说使团里面有个北魏皇帝的皇子咽不下这口气,进了北雄城后非要都护大人给个交代,所以我才会追杀这伙马贼而来。”
陈大庆听得津津有味,“那二叔你这算不算立功啊?”
陈邦国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说话嗓门奇大,用大手摸了摸这个便宜侄子的脑袋说道∶“这就不关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好好吃饭,吃完饭睡一觉,明早起来跟我们走。
徐生从头到尾没有说话,既是性格使然,其实也是无话可说,人家叔侄两个叙旧,自己一个外人插话算什么。
倒是陈大庆讲义气,特意拉着徐生给陈邦国介绍起来,“二叔,这是我兄弟徐生,三年前从战场上下来的,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一听这话,陈邦国也高看了几眼这个寡言少语的徐生,问道∶“小子,哪里下来的?是不是白井之战中幸存的?”
徐生挠挠头,腼腆一笑,“叔,你别听大庆胡说,我只是被那些人拉去修城墙,最后还是跑出来的。”
深知战场无情的陈邦国点点头,“那也很不容易了,起码活下来了,许多兄弟都在那场仗里毙命了,事后朝廷也只是一人五两抚恤银子。”
又聊了一会,陈邦国摆摆手示意二人赶紧休息,明早还要赶路。说完就巡视营地去了。
陈大庆心大,裹着羊毛袄子靠着火堆不一会就鼾声如雷。
徐生披着袄子抱着双腿看着这一幕苦笑一声,果然是心宽体胖,啥事不往心里搁,落得一个自在。
北风萧萧,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火苗的摇曳照映出徐生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显得很孤独。
……
日出东方,徐生醒来的时候,陈邦国麾下三十余骑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不远处的山坡之上曝晒着那些马贼的尸体,而他们的头颅则是挂在各自的马鞍之上,徐生心想,这大概就是古代士卒所说的荣耀了。
陈大庆自然是坐上了自家二叔的那匹黑马,而愣神的徐生则是被一个脸色苍白的高瘦男子提到了马背之上。
一路无话,接连两天的颠簸让徐生的大腿内侧磨得火辣,原本颇为新奇的骑马也变得索然无味。
等到了那座方圆不过一里的小城,暗自感叹终于是到了,到了地方,陈邦国留下徐生陈大庆二人,又带着两人向南而去,临走之前叮嘱二人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有事了就找什长李行,也就是那个高瘦男子。
……
阳平堡作为整个大景北方的十九座戍堡锋线之一,肩负着刺探敌情,拱卫北庭的重任。根据二百年前大景太祖初登大宝起整座北方的防御体系便是呈现倒转的梯形。
十九座烽火戍堡,
宣化,柳尺,雁门三座关隘,
位于庭州北线的北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