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宛月细细记下了这秘方,赵安博就说要回卧马村了,毕竟西市离得远,他得早点回去。
“秀娘还在家等着我呢~晚上你算好时间将鱼盛出晾凉即可。”赵安博嘱咐好,正准备走。
老康追了出来:“等等!赵瓜娃!”老康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银制簪子,这把蔓草纹簪子做工精细,还贴着螺钿,转动中折射出螺钿的华彩,一看就花了些钱的。
“这个,给崔秀。”老康常年下厨的粗胖手指握着那把簪子,有些犹豫,又有些豁出去的少年意气。
同样已是中年的赵木匠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老康,好长时间没伸手接过,最后还是拿了收起来:“康哥,秀儿她挺想你回家看看的。。。我嘛,平时说话不好听,以前的事互有亏欠,就都不计较了吧。”
这一番肺腑之言从赵木匠嘴里说出来,让林宛月有些动容。她大致了解了老康、赵木匠和崔秀之间的故事,他们同所有人一样,都有过少年时。
世间情爱不只在王公贵族、侠客义士间,村野中男女也有他们的丰富人生。他们经历过青梅竹马,却抵不过世俗的婚嫁观念。
老康在崔秀嫁给赵安博后应该还帮他们渡过难关,而后老康不知为何心灰意冷再没回过卧马村。
现在他们已是中年,半辈子过去,再谈情说爱是矫情,但今日老康拿出这把簪子,又让林宛月觉得,中年又如何?爱一个人的心境是不变的。她和伽利现在正是年华正当时,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之后,会怎么样呢?
但老康毕竟是老康,连赵木匠都放软了态度,他还是嘴硬地说道:“啥叫互有亏欠,我康德胜从没亏欠过任何人!这簪子是给崔秀的,你一边儿去~”
赵安博、林宛月和力儿同时给了老康一个大白眼。几人最后商定鱼就在锅里熬煮着,晚上到时间了伽利和林宛月再来收汁起锅。
晚饭后伽利正常认字读书,林宛月也在旁边奋笔疾书着什么,这让伽利来了兴趣。凑过去一看,林宛月正写着:林家食谱。
“这“食谱”是什么东西?”伽利好奇问道。
“赵木匠说他烹鱼的秘方是祖传的,而且是口口相传下来的。我就想着把我们平时的食谱记述下来,以后给我们的儿孙留着,也算是个祖传的秘宝了~”林宛月眸子亮亮的,沉浸在对厨艺的钻研中。
只有伽利歪了重点:“嗯?我们的儿孙?可是我比较想要女儿,像你一样古灵精怪的女儿~”
林宛月一下意识到刚才说的话直接把生儿育女都计划上了,要想生儿育女,不就得那什么。。。林宛月的脸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
伽利见林宛月别过头去,英气的行书因为心境的变化几乎变成了狂草,忙贴上去抱住:“说笑的~别把我们籽籽气着了,以后儿孙看太娘的字,还以为是个大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