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茂樊胜二人与霍檀交谈一番,霍檀便回至自己房中,卢茂与樊胜一同意识到陛下对二人所奏之事十分愤怒,但未明说,派霍都统到此已经表明此案必须严查,不得有半点含糊之意,这也表明如若此案查不出结果便会受到陛下责罚,卢樊二人深谙官场之道,樊胜脑筋一转便言:“卢大人,不如再调派一人协助查案,如若能查得水落石出便可全身而退,如若查不出,则找一人担责你我二人也不至于受到天大的牵连。”
“樊大人,你是刑部尚书,想必内心早有人选,不知是何人?”
“李伦李大人之子,李晌,李晌素来有案案通得大名,在他手中无论多大案件皆能侦破,让他来最合适不过。”
卢茂心中暗想这个老狐狸怕是查案是假,铲除政敌是真吧。
樊胜便写下奏折,卢茂署了名送入宫中,太监捧着奏折进入大殿,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太监手中捧来奏折便问是何处来的奏折,太监呈报皇帝是江南樊尚书上的奏折,皇帝停笔言道:“这两个老东西不去专心查案,写奏折来回折腾,大声念”太监打开奏折念了出来,奏折上写道:“陛下,微臣与卢大人虽官居高位,但已久不过问细节之事,此次江南城一案甚是复杂,恳请陛下派一名得力官吏前往江南,微臣与卢大人愿做其助手,臣与卢大人商讨,有一人选最合适不过,此人就是李晌。”皇帝闻听李晌之名,微微抬起头来,拿着笔起了身,皇帝用手捻了捻御笔尖得狼毛,突然拔下一根,轻声言道:“准。”太监便告知陛下,李晌前两日告了病假,皇帝瞪了一眼太监言道:“朕说他有病他才有病,朕说他没病他就没病,去取一个木盒,装上糕饼,给李晌送去,切记告知李晌让他慢点吃,别噎着,吃完把盒还给朕。”太监听从吩咐便带上糕饼出宫直奔李府,李府管家见宫中来人便告知李晌,李晌装病十分像得,让管家搀扶自己出府门迎接,公公随李晌进入正堂后便传达陛下所说之语,说罢便告辞,临走前告知李晌陛下在等他归还盒子,李晌命管家送公公出府,管家送公公出府时掏出五十两银票塞给公公,公公嘴上推辞,手已经将银票收入袖口之中,李晌见公公走远便挺起身来捧着糕饼与盒子来到其父李伦房中,李伦经过多日修养,已能下地,并且在房中练起了站桩,李晌便把公公传达陛下之话一字不落告知父亲,李伦思索片刻便愣在原地,李晌便问其陛下所言何意,李伦便道:“陛下已经知晓你是装病,并且江南城你非去不可。”
“父亲,如何得知陛下之意?”
“陛下送来一盒,盒乃装载之物,偏偏又装上糕饼,二者连读,为装饼(装病),陛下让你慢点吃,别噎着(别怕,朕在),意思你去江南城查案无需担心,陛下会给你做主,陛下让你吃完把盒送回去就是要告诉你,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既能让你食用也能够让你归还(言外之意既能赐你官职也能剥夺官职)”
李晌闻听心头一惊,从未想到陛下有如此心机,李伦思索片刻后便叮嘱李晌稍后进宫归还点心盒子时一并归还糕饼,且归还糕饼之时外加一物,李晌连忙追问是何物?李伦便命丫鬟从荷包里取出一根绣花针插在糕点上,李晌不解,李伦便告知李晌,你且进宫面圣时只需诓陛下打开此盒,如陛下见此针若是只字不语,则此次去江南凶多吉少,如若陛下当场摔了此盒,则性命无忧,李晌见天已不早,欲进宫面圣,抬脚迈出父亲房门,可李晌想了想自己从未进宫面过圣,不知宫中礼仪,如若失了礼态,陛下怪罪下来,可就难办了,李晌小跑又回至父亲房中,请教父亲进宫面圣需谨慎小心何事,李伦告知李晌见陛下进入皇宫需搜身,搜身后由宫内侍卫引领至大殿外,玉阶走右侧,(文臣走右侧,武将走左侧),大殿外会有贴身侍卫再次搜身,搜身后侧身站立大殿门外听宣,进入大殿前要正衣冠,拂官袖,掸灰尘,进入大殿共走九步,前五步弯腰低头提官服,后两步放官服,再近两步直腰不抬头,其次三跪九叩面圣,无陛下允准,抬头便是刺王杀驾得罪,当然进入皇宫需上下打点,备好银票便可。
李晌打趣道:“儿本以为父亲一生贞傲,与旁人非同,今日得知父亲进宫也需要打点”
“为父只是文人雅骨,岂非不懂人情世故乎?”父子二人相视一笑,李晌随之便进宫面圣去了。
转眼再观江南城,因霍檀奉皇命监督江南城,卢茂与樊胜二人便使足力气进行表现,为得日后霍檀向朝廷禀报时,能进行邀功,卢茂与樊胜二人在毒日下带头修缮百姓住所,正当霍檀路过时,卢茂穿着布衣站在房梁上大声言道:“樊大人,再扔块瓦片来”樊胜便扔了一片青瓦上去,卢茂顺势接过,果不其然卢茂之语引得霍檀注意,霍檀向卢茂方向走来,卢茂装作不知霍檀到来,埋头苦干,霍檀早已识破卢茂得心思,都是千年的狐狸,藏什么尾巴,霍檀欲调侃卢茂一番,便抬头高呼:“卢大人,小心老骨头,你都年近六十了,还爬什么房顶,快下来,让青年壮汉干吧。”
“霍都统,老夫虽年近六十,但能为国做事,为百姓做事,即使劳累死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