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梅侧耳过来,突然听朱见说出事了,忙拉着他到一角,锁紧了眉头,厉声道:“今夜是寨主大喜的日子,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在怎么说,你好歹,也是木连城的三当家,遇道事,能不能冷静一些?”
朱见虽是鲁莽的汉子,被兰梅责备,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道:“管事,那个,是我错了,但这事……。”
兰梅见朱见,神色紧张,脸色疑重,又知道他性子急,问道:“出什么事了,快说?”能让木连城的三当家“飞虎”慌成这样,想来不是什么小事。
但今夜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寨主结婚喜事。
朱见急急地答道:“管事,是守城的两个兄弟,不知道何时,被人打晕了,我跟二哥巡视山寨时,发现躺在城墙脚下。”
兰梅一听,顿时心中也是一紧,守城的兄弟被人悄无声息的放倒,木连城建起以来,是曾未发生过的事,难怪朱见会如此慌张。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又老谋深算,行色未表露出来,只是在朱见说来时,脸色微微一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自楚相侯做寨主以来,谋略手段,使人闻风丧胆,“活阎王”的名号响彻整个绿林,木莲山近十年来,一向无人敢惹,平安无事。
兰梅心中也盘算谋策过,想路家在花山镇声名远播,备受敬仰,恐怕官府知道木莲山掳走路天明一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木莲城固若金汤,防卫严谨,又有山势天险,层林隐蔽。
但为以防万一,确保寨主不受任何影响,高兴成婚,今夜,他特地安排木莲城的三当家飞虎朱见,与二当家狂虎张铁带着人马,巡查各处。
听朱见来报,山前守城的二人被无声无息地放倒,心里怎会不惊奇。
要知道,木莲山的喽啰在楚相侯的带领下,每日操练,个个武艺了得,虽不可以说以一当百,均已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悄无声息的把二人放倒,绝非易事。
兰梅寻思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除非来人,必是与寨主楚相侯一般的人物,才有这般手段,当下也不敢掉以轻心,提高了警惕,对朱见说道:“今日寨主大喜,此事切莫伸张,你与张铁多带人马四处查看,若有发现异样,及时来报。”
朱见在木莲城已有些年头,也从未见过兰梅神情疑重,心知世态严重,不容小视,当下一抬手中斧柄,拱手道:“是,管事。”
朱见转身,便欲带人往山前去巡查。
兰梅唤他回来,又道:“今夜寨主成婚,你等小心行事,不要让寨主知道,扫了他的兴致,知道了吗?”
朱见点头,道:“管事放心!”说罢,带着一众喽啰们,出了大门。
兰梅深锁眉头,转身对一旁的一个喽啰,道:“你,过来。”
那喽啰往前躬身,低头道:“管事,请吩咐。”
兰梅招他近前,在他耳际窃窃私语地说了几句,那喽啰拱手回道:“是。”便匆匆地朝着后院跑去。
兰梅长出了一口气,寻思道:“是谁,要在木莲城闹事,且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放眼江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莫不是真是官府来人了。”
他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路家声望极高。
兰梅眉头深锁,若真的是官府来攻,既不是惧怕,只是在此大好的日子中,免不了花些精力与之纠缠了。
与他这种说法,原来前几次官府的围剿,并非找不着方向,是他们暗中做手脚,施了迷天计策,才使得官府无功而返。
但兰梅转念处,又思量,道:“既然是官府派来的,他们向来都是大张旗鼓,绝对不会暗地里下手,做这种无声无息,暗杀的行为,莫不是改了谋策!”
兰梅思量到此处,不觉得心头一紧:“并非无此可能”。
又细细思来,心中盘亘许久,“但是,具官中的眼线每天的线报,莫说在花山镇,即便是江州城,也绝无这样厉害的人物。”
……。
山风掠来,兰梅打了一个寒颤,许多年了,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心中忐忑不安。
城楼处,增强了防卫,时不时一对对人影从城楼上下巡视经过。
夜,开始变色。
角落处,又添加了几处明火,使原本透明的前院到城墙,更加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