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两三声怪叫从头顶传来,张笑回缓慢睁开迷茫的双眼,视线有些模糊,估摸着是眼屎太多了吧,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擦眼角。
咔咔。手臂的活动有些许的生硬,“嘶~”他吸了口凉气,脸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激灵,张笑回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穿着甲胄的手臂。
金属色泽映着清冷月光,夜色很浓,但并不昏暗,他低头看向了身上冰冷坚固但不沉重的甲胄,和脚上坚韧皮革所制的舒适战靴,眼神顿时明亮了许多,谁还没有一个将军梦。
“卧槽,这么酷,不过这玩意好像也不是太沉,不会是塑料的吧。”张笑回晃了晃手臂,些许的重量适应了以后也不太影响行动,他又抬了抬腿,发现双腿僵硬麻木,像是大一军训时站了半晌军姿的感觉。
当~当~~
双腿暂时麻木不便行走,他便曲起手指敲了敲身上的甲胄,金属质感,妙啊...
他终于抬起头环视周围古朴的建筑,似乎是木头的,充满了历史的气息。他在院门向外张望,最外处的院墙颇高,足有五六米,还泛着点点寒光,倒是院内有些不少的花花草草,他发现他正站在一个院门边,身旁的墙边还有一只长矛,他看着周围,又看了看他现在的穿着,不禁喃喃道:“我难道是一站岗的?”
嘎,扑棱......
一只浑身漆黑的怪鸟从一处屋顶上飞过,落在了他身后的门楼上,他转过头,看着这只怪怪的大乌鸦一样的鸟,黑鸟扫视着周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刚才就是它吵醒的我吧,丫一只鸟也敢在我的梦里嚣张跋扈,给老子死来,他随手就要拿起长矛刺向黑鸟,可看似笨重黑鸟却敏锐的躲了开来并用它那暗红的双眼瞥了张笑回一下,很生动,嘎嘎了两下,似乎在说着:打我啊,笨蛋。
张笑回纳了个闷,在老子自己梦里还能被一只鸟给欺负了不成,他慢慢挪动着逐渐恢复灵活的双腿,换了个角度从黑鸟背后再次刺向黑鸟,黑鸟却再次轻轻躲开甚至还朝后扒拉了两下爪子,似乎说着:滚开,别打扰我。
他站不住了,从地上捡了俩石块便砸向大鸟,大鸟终于有了反应,扇动着翅膀向墙外飞去。
嗖,嗖,正当大鸟刚飞到院墙上面,张笑回只见两只银箭从远处飞来,精准无误的射在了黑鸟身上,黑鸟鸣叫一声便落了出去。
踏踏踏,他听见有一快速的脚步声从另一侧的院门传来,只见一黑脸黄甲大汉从别院中飞快跑来。
“操,阿良你大爷的,怎么把嘎侯放进来了。老子告诉你们的都当耳旁风了,嗯?”说着只见大汉也没停下赶来的脚步,飞起一脚便踹在了还呆滞着的张笑回身上,张笑回的身子骤然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并被踹飞出去撞在了院门边的墙上。
“啊,嘶,你踏马,什么阿良,你叫谁呢,草,你他妈谁啊。”张笑回一手撑着地一手揉搓着自己的肚子颤抖的咬牙低喊。
内脏像是错位一样的绞痛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栗,额头还溢出点点冷汗,后背传来的痛感也让他手足无措,仿佛骨头都断了的感觉告诉他这似乎不是个梦,他也没有躺在宿舍那1.2*2米的床上。
“tui,什么他妈的阿良,我不是啊,我叫张笑回,你踹错人了吧。”他吐着嘴里的酸水再次看向了黄甲大汉。
脸上的冷汗流进了眼里,他的视线再次模糊了,他低下了头,听到已经走到墙边的大汉说道:“还他娘的给老子装傻,幸好老子发现的及时,如果真让嘎侯把院内情况传出去,今晚小姐保不齐会有危险,你他妈命不想要了?搁着等着,等老子把尸体捡回来再收拾你。”
说着大汉脚下一用力便窜上了墙,又助力两步飞一般的跳上了内院的屋顶,看了眼名为嘎侯的大黑鸟中了两箭的尸体确实在院外不远处,他看了眼布满法术机关的院墙,跃下了屋顶,赶忙向外跑去,还回头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眼院门墙下的张笑回。
而就在黄甲大汉落下院内的一瞬间,一个黑影从远处跑来,将嘎侯身上的箭拔了再来,一只新的活着的嘎侯从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他飞快的将箭插在了新的大鸟身上同样的位置,将新死去的嘎侯放下以后,带着被大汉射死的嘎侯飞快的退入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阿良?什么阿良,嘶…”张笑回痛苦的佝偻着身子坐在地上,他擦了把脸上的冷汗,这才意识到陪伴自己好几年的眼镜并没有戴,他竟也能在这略显明亮的夜晚看得如此清晰,他看到远处有一小滩水,他踉跄着站起来走到水潭边,低头看向了湖中的人影。“这丫是谁?!”
一个年轻消瘦的面庞倒映在水中,他摸了摸下巴,没有熟悉的胡茬,低着头也不见刚刚出现的双下巴,一滴冷汗滴入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了层层细小的涟漪,他失神般的望着水面,阿良,笑回,我到底是谁?
突然,脑子里像是被塞入了什么东西,头痛欲裂,他捂着头颤抖的跪倒在了小水潭边,我是阿良,是切补村出来的小守卫,不对不对,我叫张笑回!我是现代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男大,张笑回!!!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只不过有点真实罢了,他抱着头喃喃自语的告诉自己。
又是一阵胀痛传来,他终于倒在了小水潭上,冰凉的水顺着他的脖领流入了他的甲胄之中也浸湿了他的脸颊,清凉的感觉并没有缓解他的头痛,他的手无力的搭了下来,任凭泥水浸染,他的双眼失神的望向前方,口中喃喃到:我是谁?
下一刻,清冷的月光依旧撒在他的甲胄和水面上,而张笑回的眼前却开始变得黑暗,昏睡降临......
而在未知的极远的另一世界,在一个蔚蓝色的星球上,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无意识的躺在1.2*2米的宿舍床上,旁边漂浮着一只无人可以看到的巨大的淡蓝色眼睛,单独的眼睛露出疲惫的神色,眼睛眨了眨,随之一阵喃喃轻语断断续续的从虚无之处传来:终于......开始了......希望......活下去......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小水坑上,水坑边跑来一个年轻的侍卫。“喂喂喂,阿良,醒醒,搞什么,老大不会一脚就给你丫踹晕了啊,你昨天不会是偷偷想着小姐冲了吧,今天这么虚啊。”
阿良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摇晃着他并和他说着话,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我似乎晕了过去,老大飞踹一脚给我干蒙了,难道真的是冲多了?也不对啊,我没有啊!
“别晃了小吕,再晃真就死透了。是我值守不认真,该打。我告诉你,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阿良拨开小吕摇晃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做什么梦啊,我可是梦见阿朵了,嘿嘿,估计她是想我了。老大让我和你换换,你去东院柴房门口值守,注意集中精神,也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小吕贱兮兮的说着,并给阿良指了指门。
阿良便听话的沉默着转身便要过去,这时小吕的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黄老大已经很照顾我们了,破例收了14岁的我们作为护卫成员,还带我们训练强身,我们守卫的岗位也都是最轻松的,认真站岗放哨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嗯,我一定会认真的!...”阿良的脚步顿了顿回了一声便向东院的方向走去。
身后小吕又小声说道:“毕竟我可是要成为猎魔人为村民们报仇的,等我锻体升级以后报了仇就去快意人生,现在被赶走了的话谁还会管我们吃住,教我们训练。”
“嗯,好,一起,你也认真点,我过去了。”阿良出了花园小院院门向东院走去,周围再次寂静了下来,路上他看到不少冰冷的甲胄矗立在各房院门口或者各个走廊的尽头,冰冷的目光偶尔扫过便让他汗毛树立,他低下头静悄悄的快速向东院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