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顶牛”就一般了,虽然也很滑稽,虽然也很好听,但你天天放这个,自然也烦了。
再加上好久没听到乡音了,河南兵和河北兵的心里,就像“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啊!”
看到时机成熟,连长开了大会,给战士们讲道理,“谁的家乡谁不爱,谁的乡音谁不喜欢,但不能因为这个就排斥其它,看看山西兵和BJ兵,你们作为老兵,能不能做个榜样?以后,这几张唱片咱们轮着放!”
“好啊,”大家一致同意了。
从此,连队的广播里,又传来了河南豫剧和河北梆子,还有评书的声音。
这声音,让战士们暂时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高原的艰苦,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这几张唱片足足陪了战士们整整三年的时间。
它调剂了大山沟里,单调寂寞的业余生活,也抚平了我们想家的心思......
第一节
不管是从禁区出来的战友,还是,在司令部的战友,大家没事的时候就聚聚,尤其是星期天的时候。机关和连队里不同,都是有一天假期的。所以我们乐哉悠哉,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这些,在我入党的时候,却成了罪证,说没事的时候,就唱资产阶级歌曲,那时候,这是个大问题,可是不得了,所以,在讨论我入党问题的时候,总是通不过。
这一段时间,还有一件事,也是影响到了我,就是纪律松散,这又是怎么发生的呢?
原来,这一段时间,司令部来了不少的电影拷贝。在机关了和连队就大不同了,这些电影都是在大礼堂里面放,两台座机,无论是放电影的,还是看电影的,条件自然都好多了。
当时有着名的日本电影,例如,“军阀”,“日本海大海战”,“山本五十六”,“啊,海军”,这在当时,都是内部电影,只有军官才可看。
因为小郑在礼堂里放电影,我就去找他,偷偷的溜进去看,但人家有票,我没票,所以,只能在最前面的两排,没人愿意去的地方去看,有时候,实在没地方,就跑到银幕后面看,即便是反的,也在所不惜。
这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军训科负责维持秩序,一见到我们就头疼,但又拦不住,自然就会反应给我们主任。
如果是正规电影,大多是在星期天的晚上,我们司令部的几个BJ兵,就都聚在了一起,全都坐在了礼堂的最前排。
这些人有小车班的,有军训科的,有后勤的,反正都在重要的岗位上,在司令部又都是老兵,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后来那个地方,几乎就成了我们的专坐。虽然没人会惹我们,但群众反映还是有的,这对于我影响也不小,认为我散漫。
反应最多的,还有我们战友之间的聚会。因为每到星期天的时候,就是我们同在司令部的战友聚会的日子,我们在一起照相、唱歌、游玩。
有的时候,禁区里面出来的战友也会找到我,因为我自己住着一个两居室的宿舍,又比较好客,他们一般都会住在我这里。如果人多被子不够,甚至都在一个被窝里睡觉,那时候战友之间的友谊是非常纯洁的,我甚至会拿出饭票,带他们去直属队食堂吃饭。
这里算是军官灶,伙食特别好,比连队里好多了。每天的伙食标准九毛九,在当时那是一个非常高的生活标准了。有的时候因为出差,或者吃不了的时候,食堂还会把伙食费退给我。
由于战士们在连队里都是大锅饭,而我则是自己掌握伙食费,又经常出差,所以,手里的零钱比战士们会多一些。因此,每到这个时候,战友们从山区里出来时,因为手里没带零钱,我也会借给他们一些,却从来都没有要求他们还过。
就因为这,办公室也有人提意见,说我这个人江湖气太重,朋友太多,太讲义气,反正总之,他们看不惯,尤其是那个王德华,铁了心的跟我干上了——因为,我下不去,他就没有机会。
我当时不知道,还很得意,在战友们聚会的见面,我还得意的写了首小诗给他们看。
题目就叫“战友”
当车轮碾完半万里路程,
当冰雪填满“拉布藏”的沟丛,
当抬头偶尔才能看见星星,
当前面只有崇山峻岭!
寒冷,
吞噬着稚嫩的脸庞;
大雪,
飘舞在数千米的高空。
祁连山肆虐的冰雪,
让人想起家乡火炉旁的温暖;
青藏高原的寒风,
让人怀念家乡那颗闪亮的星星。
泪水顿时涌出眼眶,
肆意流过冰冷的脖颈.......。
压住抽噎,
强忍悲痛;
这时,
我的战友,
你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用那坚定的声音叮咛:
“别哭,
男儿有泪莫轻弹,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
国土安危,
我们保卫;
边境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