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废她一身灵力,她从未真正怪过她,毕竟她所有异能都是她教的,她只是不愿相信她会 下得去手。
宋清承说的对,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废了她。
因为她越长大,自己的主观意识越强,她已经逐渐脱离她的掌控变得不可控制。
她对冥界那样腌臜事无动于衷,甚至会帮他们扫除障碍。
将她领进司理堂时给她个高位,仅用一年时间将她培养成真正的高手,派她出行的任务都是有益于冥界的事,甚至让她与岳熠交好。
她不愿与小人为伍,岳长老更视她为眼中钉,为她设局。
想到这,时笙就这样望着她,难得孩子气般红了眼眶“所以我算什么呢?您手下的弃子吗?”
需要时就用一用,不需要就可随意抛弃。
就连培养她只是为了让她成为帮助冥界的一把好刀,所以在废她的时候也不会眨一下眼。
那时她养好伤就跑来见她,在大殿门前跪了三日三夜,都没能如愿见到她。
她能有什么苦衷呢?她的强大可与冥王一战,拥护她的人无数,所以到底为什么?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她找理由,觉得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今天她竟然只说同道殊途?
时笙抬手,手链散发出青色光泽,一把刻着鸢尾花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心。
她握着剑柄挽了一圈,中规中矩地朝着洛清秋双膝跪下。
这把剑是第一次见面时她赠予的,因为剑鞘上印着淡紫色的鸢尾花,所以名紫鸢。
今天,这一切终归要有一个了结。
她郑重在地面磕下三个响头,每一下都在消耗身上仅有的力气。
“一谢师父知遇之恩。”
“二谢师父再造之恩。”
“三谢师父这些年的恩宠。”
她抬起头。
“今日我叛出司理堂,辜负师父铺好的路,对不住。”
说罢,她努力站起身,拖着虚弱的身体微微躬身,双手奉上紫鸢至洛清秋面前。
“我有天神血脉要背负的使命,我希望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无愧内心,无愧先祖。也许这个位置是其他人拼命想要达到的顶峰,但是时笙不愿做人棋子,任人摆布,珍重。”
对面女人抬手接下紫鸢,垂眸“下次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时笙慢慢站直身体,点头“我也是。”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大雨,她从司理堂大门走出来。
洛清秋没有下令,所以守卫们并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只目送她离开。
宋清承依旧一身狼狈,此时撑伞在外等她,应该是没来得及疗伤换衣服。
“还好吗?”
见她苍白的脸色和薄弱身躯,他快步上前将伞撑在她的头顶“别硬撑。”
时笙双目无神,微微摇头,然后朝身后地方遥遥一望。
宋清承也顺着她的方向,与她一起看向那所谓世间最公正的地方。
那个地方矗立于云端之间,外面围墙装修古典,没有因为时代变迁而更改,牌匾上刻着司理堂三个大字。
“解决了?”
宋清承询问。
时笙低低嗯了声,垂下脑袋“我自由了。”
他曾经听说在女孩子不开心时摸摸她的脑袋,是最好的安慰。
宋清承抬手尝试,却在她头顶几厘米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