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恶,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就会脱发!”马晓歌震怒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梳子上粘着目测数十根的头发。“难道变强就要像琦玉一样光头吗?不不不,女生光头什么的太丧病了。”一边这样嘟囔着,一边拼命往自己的枯黄短发上抹着护发产品。
滴滴滴,忽然放在洗手台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马晓歌用自己还残留着弹力素的手指划开电话。“喂?谁呀?”
开着免提的电话里一阵杂音,随后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响起。“你好,是马晓歌吗?有您的快递。”
“快递?那你放小区门卫好了。”她暗自嘀咕,怎么会有快递呢?她明明在双十一的时候把手机包在保鲜膜里冻在了冷冻层里吗,这才平安渡过双十一。
当天傍晚,从小饭店回来的马晓歌拎着一口袋的零食,顺便把门卫那里的包裹取了回来。
这是一个长条形的包裹,拿起来还挺重的。
一个星期前,她刚刚从那个地下陵墓中出来,虽然没找到老爸的踪迹但也没找到他的尸体,这不就是一件好事吗?不过,这件事情让她觉得有点怪怪的,仿佛有人在幕后安排好这一切,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林瑛又再度失踪,留下了一封短信,让他们不要寻找她,她有事要做,做完了就会回来。
所有与此有关的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里头还包括大爷爷,这老头也不在家,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曲天放。这真是哥哥、爸爸、爷爷都去哪儿了?
这时一阵秋风吹来,带着卷卷凉意。若有人没来过秋天的市,那是无法体会到镌刻在这城市骨子里的神秘与孤独的。
它就像蜷缩在秋天破旧房顶上的一只老猫,事故中带着点儿鄙视,高高在上,自以为傲的小市民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互相八卦着。
有时候你觉得它有点凄凉的样子,想示好一番,却得到它甩着尾巴撅着屁股的嘲笑。傻逼。似乎,它就是这么说着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城市没有被冠以旅游城市,也没有过度的商业化,它虽然有丰富的历史人文,可是却如同养在深闺无人识得一般,默默无闻。而市人却是热爱这种默默无闻且不乐于分享这份孤独的骄傲的,他们巴不得不要有什么外来人口,不要搞开发计划,也别去拆旧楼盖新楼。
因为这个城市里的居民们不喜欢变化,更不喜欢太过喧闹,他们是一群极度怀旧且憎恨吵闹的人。
这个城市,比全国大部分的城市都要安静,简直就是天朝的芬兰人。陌生人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他们自顾自维持着自己的小团体并乐于这样的小团体。可他们又有着和全国人民一样的八卦之心,对自己的邻居不吝关爱。
因此,拿着快递的马晓歌就被楼下的大婶们用目光关爱了一波,她在他们眼里应该是个奇怪的人。
回到家后,马晓歌照常在夕阳中坐在窗台上饮一罐啤酒,然后边喝边听一些爵士风的音乐。以这种悠闲的角度去欣赏这个城市的美,从别的地方来的人永远不会闻到她那夜幕下的芬芳与死亡。
喝完啤酒,夕阳已经彻底没入西方,仅仅剩下一些残留的余晖,此时屋内能看清轮廓但分辨不出事物原本的颜色。
她拆开快递的包装盒,随意的扯掉泡沫塑料。然后,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撞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