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惊愕的同时,红船已经炸开了锅。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某个觊觎某人美色的丑角,心怀期待候着英雄救美的戏码,等着等来了东湖的动乱。
然后老鬼登台唱抱歉,一一把众人下的注码退还,且有百分之十的补偿,有些不情愿的,也在平仄山的声名下选择接受,独独丑男除外...
你知道我积攒了多久的勇气,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嘲笑吗...
他气势汹汹的跳上台,揪住老狗的衣领:
“今儿你要不把美人交出来,本少爷安排几条狗伺候你!”
天可怜见,老狗非狗!
老狗欲哭无泪,他只是个登台卖唱的,没多少实力,一举一动都得顺着山上的意思来,哪有半分自主的可能,面对咄咄逼人的丑男再三哀求,偏遇上个倔的,浑然不顾旁人劝阻,把他从七楼摔了下来!
直接摔出个大窟窿!
很快有人意识到...守护红船的阵法,不知于何时遭人破了!
滞留红船的平仄山人率先行动,纷纷从楼上跃下,顾不得满脸惊慌的凡夫俗子,随意挥挥手,自有豢养的打手上前将他们驱逐,不满声怒骂声随之响起,却没有人在意。
随即,有人听见基座中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随即,有人从老狗砸穿的洞中看见来不及熄灭的火光。
“有人!”
平仄山人顾不上老狗的生死,在一名白袍师兄的安排下,迅速组成两支三人小队,陆续钻进洞中探索。
没过一会儿,焦躁等待的白袍师兄听见下头师弟的惊呼声:
“师兄,基座被人打穿了!”
“我这里也是!”
“啊!”
惨叫声紧随其后...苏九扭动插进敌人脖颈的昆仑,让鲜血哗哗哗的混进脚下的流水里,旋即看向身侧的江予海:
“你说的路在哪?”
“喏。”
江予海伸手指了指脚下,他显得颇为无奈:
“现在怕是走不成了。”
淡淡的绝望从哗哗哗的湖水中涌出,苏九握紧昆仑的手不由得颤抖。
他刚背着小瞎子横渡东湖,身心处于疲惫阶段,不说能不能顺利下水,即使下了水,平仄山的狗腿子必定咬紧不放,到时候,他和小瞎子,除了死在水下没有别的活路。
与此同时,去往他处凿洞的钓鱼老翁三人纷纷靠拢过来,刚想说些什么,头顶忽然传来嘶啦嘶啦的声音,木屑跟着絮絮落,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撕扯厚实的木板。
嘶啦!
基座层被掀开,天亮了。
明亮的烛光投射下来,映照出六张阴沉的脸,钓鱼老翁呵呵笑着横在所有人前头:
“诸位,老头儿我先走一步!”
他径直跃了上去,看向撕开基座层的惊蛰修者,看向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平仄山人:
“大家好啊,老头儿特意来此献个丑儿,请诸位好生看看...红船如何沉!”
他的蓑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拉出一道张牙舞爪的影子。
“大言不惭!”
撕开基座层的惊蛰修者甩去手中木屑,带着满脸不屑,按下了钓鱼老翁的脑袋,当着所有人的面,砸在地板上,砸得咚咚响:
“你们只配活在阴暗潮湿的下水沟里,当阳光洒在你们身上...”
轰!轰鸣骤起!
“哈哈哈哈哈!”
脑袋贴地的钓鱼老翁笑得满脸鲜血,他看向场间所有人,用仇恨且痛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