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天时间,郭恒就觉得全圣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常去的小酒馆,原来巴结着的掌柜,现在看着他是满脸堆笑,那笑容好像是见到丑角真人的表情。还有那几个他平时很喜欢的小媳妇,仍是围着他,但他一走开,那七、八个人就凑在一起咬耳朵,说着笑着眼神还会飘向他。回到自己的广阳宫,仍逃不开自己侍仆的嘲笑。
郭恒恨的要死!一怒之下,直冲张李麟的住处。
张李麟因为一直与郭恒不合,住处离此很远。半山腰,一处独门独院,二进的房子很简单,但院子却是小桥流水,透着些雅致。
茅草亭内,点着火盆,张李麟坐上首、王廷辅与魏朝歌坐客座,也不知王廷辅在说着什么、堆着笑,魏朝歌只是默默喝茶,而张李麟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偶尔还斜着眼睛看看坐在下首的二个人。
郭恒直冲而进,对着张李麟就是一拳。张李麟完全没想到,那一拳实实在在打在脸上,懵住了,身子斜了斜差点倒地上,但口鼻处已是鲜血横流。郭恒第二拳又到,王廷辅反应极快的抱住他,让这拳没打实。魏朝歌早看不怪张李麟,看着郭恒极有气势的一拳落空,心中暗叫声可惜。
“干吗?住手!”王廷辅抱着郭恒喊道。
郭恒口中骂骂咧咧,又是一脚踢去,不过,这次张李麟已是反应过来,急忙避开。
魏朝歌仍是坐着,看着略有些狼狈的张李麟,递过一块帕子。张李麟瞄了眼,并不接,而是不管脸上的鲜血,姿势潇洒的站起身,用目空一切的眼神,不理在场各位,大步回房。
郭恒大骂着要追过去,王廷辅死命抱着,“郭兄弟,算了!算了!”可是,却拦不住郭恒,被硬生生拖着向张李麟房里走去。
王廷铺已被拖到门口,嘴里不停叫郭恒算了。房门打开,张李麟一把弩箭直对郭恒头部,冷冷的说:“谁说算了!”
郭恒怒吼,“射啊!射啊!你有种射啊!”
张李麟弩箭向下,一箭射在郭恒脚边,上完箭,又对准郭恒的头,“第二箭小腿。”
郭恒指着自己脑袋怒喊,“小腿算什么!射这里!这里!”
张李麟果然一箭直中郭恒小腿,郭恒愣了愣,捂着腿大嚎起来。张李麟又上了箭,对着郭恒的脑袋说:“第三箭,手臂。”
王廷辅猛的跳起来,拉开张李麟拿着弩箭的手,“李麟,自家兄弟,算了!”
这边在劝着张李麟,那边郭恒从地上蹦起来,一口咬在张李麟的大腿上。张李麟大怒,一箭射出,却被王廷辅拉了一把,原本射向脑袋的箭偏了,直插身后的树上。张李麟推开王廷辅,用弩机狠狠砸向还咬着的郭恒。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李自馨冲了进来。不知何时,魏朝歌叫来了李自馨,默默跟在他身后。
王廷辅与李自馨一人一个死命拉开缠斗的两人。看着一地的血,李自馨痛心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都是自家兄弟,非要打成这样?”
郭恒满头血,怒指张李麟,“你问他!”
张李麟扔了手中要散架的弩机,满脸寒霜的扫了眼在场几人,吐出一字,“滚!”转身回房,狠狠关上房门。
郭恒还想赖着不走,却被王、李二人硬架着出门。路过魏朝歌身边,李自馨非常不好意思的点了个头。魏朝歌也笑了笑点头示意,随三人出门回自己住处。
过了几刻钟,王廷辅、李自馨二人到访。面对二人的不好意思,魏朝歌相当大度的当什么都没发生。李自馨觉得此事看出魏朝歌临危不乱的高人作风,许诺要向赵全推荐。
魏朝歌微笑着摇摇头,“二位,并非在下临危不乱,而是昨天观星相,觉得这几日圣城都有乱相,再加上几位所对应的星宿,看似合在一起,实是一盘散沙。赵圣使有紫薇相,但目前的乱相会使其成为孤星,大事难成。所以,不荐也罢,在下就当来看看大漠风光了。”
听他这么说,李自馨更尴尬,“这个,魏先生,倒不是赵大哥不见先生,而是有其它事。”
魏朝歌笑着点头,“明白。我也不是马上走,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春暖花开了再走吧,现在就看与各位的缘分了。”
几句话的功夫,魏朝歌有礼有节的把二人打发了回去,又坐了半炷香,等二人走远,匆匆出门,向广阳宫而去。
广阳宫内,郭恒正大发脾气。魏朝歌进门的时候,正见到一个为郭恒包扎的小男仆,已被打的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