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守卫带他来到一个金属门前,哔哔哔,一阵响动,当金属门再次关闭时,拉基恩独自站在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与外界那厚重的腐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干净和有序让他不适应,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在核战后的世界格格不入。
男人从桌后站起身,走到一个封闭的柜子前,从中取出了一块透明的板子,上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记录什么。“拉基恩,对吧?”
拉基恩点了点头,但心里开始变得更加警觉。这名男子穿着的白色实验室外套,让他回想起梦中军队那些研究人员——他们不关心士兵的生死,只关心数据和实验结果。而这个地方也给他类似的感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他胸口涌动。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男人问道,声音不大,但带有一股让人不得不正视的力量。
“一个避难所,”拉基恩简短地回答。
“避难所?或许吧。”男人轻轻一笑,显得有些嘲讽,“但这里不仅仅是避难所。这里是新生的起点,也是终点。你会发现,想要在这世界上继续生存,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拉基恩冷冷地盯着他。
“我是这里的管理者,”男人走回到桌前,坐下,“也许更准确地说,我是为像你这样的人提供选择的人。”
“选择?”
“对,选择。”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是继续像现在这样挣扎着在这个荒凉的世界生存,靠分配的那点食物和水勉强活着,等待最终走向绝望的结局。第二条路……”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是通过我们提供的某种‘改造’,获得强大的能力。那样,你将不仅仅是生存者,而是这残酷世界中的掠夺者,甚至是支配者。”
拉基恩的心猛然一沉。他听出了男人话中的深意,但这份“改造”的代价是什么?他想问出口,却发现自己沉默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男人提到的“改造”听起来像是一种强行改变身体的手段,而这背后藏着的,或许是他现在无法想象的痛苦与牺牲。
“你能保证我不会变成怪物吗?”拉基恩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警觉。
男人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但其中带着几分讥讽与冷酷。“我们早已是怪物,拉基恩。自从那场核战争毁灭了我们的家园,我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求生而不择手段。你只是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冰冷的电流穿过拉基恩的脊背。是的,自从战争爆发后,拉基恩早已见过无数令人心碎的场景:孩子被饥饿逼得互相争斗,大人为了最后一口食物杀死彼此,人与人之间的善良与信任在绝望面前逐渐崩塌。
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继续苟延残喘,还是冒险去改变?男人的提议像是一条引诱他走向未知的黑暗道路。
“你考虑好了,就告诉我,”男人起身,准备离开房间,“但别耽搁太久,时间不等人。生存是残酷的游戏,每个选择都可能改变你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