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退场后，奥古斯特和弗朗科仿佛都被解开了某种束缚，打斗的激烈程度迅速升级，场面变得眼花缭乱。

奥古斯特的每一招剑势仍伴随着纯白光芒，却似乎不复最初势如破竹的气势，逐渐显露出凝滞的趋势。

漆黑的迷雾像有无尽的生命般，再度弥漫在空气中，吞噬了圣光的余辉。

“就是这样，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恢复，你的攻击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因为只有我才是光明的宠儿！”

弗朗科的笑声愈发轻盈得意，好像得到承认的孩子般欢喜雀跃。

如他所说，无论被斩断手臂还是穿透胸口，那些伤口中都会涌出大量黑雾并恢复如初。

“伟大的圣骑士，你的动作变慢了。”

“闭嘴！”

奥古斯特咬紧牙关，一时大意被弗朗科的利爪划破颧骨上的皮肤，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好似一滴被染红的泪珠。

他调整了下呼吸，摒弃脑中多余的想法，强迫自己专注于当下的战斗。

“你无谓的坚持又能换来什么呢？”

黑色的雾气如洪水猛兽般向奥古斯特汇聚，似想将他包裹染上深沉的色彩。

“伊克镇的毁灭是既定的，即使杀死了现在的我也改变不了过去的历史。”

弗朗科忽然加快速度，不仅躲过了奥古斯特的斩击，还反手刺入骑士大意动作下暴露出的左肩。

听着圣骑士吃痛下意识粗重的呼吸，弗朗科麻木许久的心底久违地泛起一阵快感。

“更何况，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他的声音骤然冷下，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就算今天在这里你能杀掉我，未来你能审判圣廷中所有沽名钓誉之辈吗？”

“这世界早就烂透了！”弗朗科的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狂热，表情愈发疯狂，“只有我听到了光明真正的神谕！”

“不愧是语言能力点满了的神父啊。”你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只恨手边没有把瓜子差了点氛围，“好几次我都怕骑士爹被他说破防了。”

“确实有意思，”你大爷打开论坛充当重要台词笔记本，“听起来这光明圣廷的内部已经腐化得无可救药了，难怪pv里的圣女会自杀呢。”

“但破防的骑士理论上不是更强吗？”不背单词一天不和你爹抬杠就浑身难受，“通常情况下越破防越爆种啊。”

闻言，你爹的眼神一亮，招呼着你大爷和他一起扶起仰靠在长椅上的布瑞玛，安置到一个奥古斯特能够轻松看到的显眼高度。

他打开通译，气沉丹田，用平生最大的嗓门喊道：

“奥古斯特！”

“布瑞玛还好好活着！她就在这里！”

那一刻，奥古斯特竟不敢抬头。

走马灯一般，他脑中瞬时闪过许多莫名的片段，张牙舞爪的神父、惊叫四散的镇民、圣水池中新生的怪物以及他怀中布瑞玛灰败失色的面庞。

但下一秒他真的看见了，看见了虽神情空洞却依然鲜活的妻子，明明只分别了一个下午，却好像足有百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