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仪湘和千走后,躺在病床上的人微微地动了动手指,继而又慢慢地睁开浑浊的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南天动了动眼珠,扫向了坐在旁边的南洛。
久违的笑容在南洛薄凉的唇边绽放,这几天南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着实吓了他一把,几天的等待宛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好像要把人的意识与希望一点点的从身体剥离
“爸,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拿。”南天的醒来让他瞬间无措,实在把他高兴坏了。
爸这称呼比父亲亲昵多了,南天笑了。
“不用了,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丝丝低沉的噪音,仿佛是远处苍老的钟声幽幽地传来,有点微弱,却又像将死之人的气竭声嘶,有气无力。
“躺在这里几天,虽然眼睛睁不开,但心里清楚,爸确实不该逼你走我安排的路,你该去追逐你想要的东西。”南天扯开口中的氧气罩,没有了往日了的声如洪钟。
闻言,南洛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心酸翻涌,揪得难受。
“爸,你别这样说,是我不懂事,我也已经决定了,离开清心学院。”
南天抬起颤抖的手,还能清楚地看到针孔插入皮肉里的那一圈细小的淤青,因为他刚刚的动作慢慢地溢出点点血珠。
他擦掉了南洛滑落的泪水,“南家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继而又道:“爸这次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回,有些事情已经不想再计较那么多了,人呢,看开点就会开心点。”
南洛仰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试图不让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心底的酸味,眼泪越发汹涌。
没等南洛开口,南天又道:“爸不想你往后活的不开心,不想你带着任务而活,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会没有意义的,只要你开心,一切都不重要。”南洛硬硬地止住了泪水。
“何况我也想了很久,是我心甘情愿去读警校,不存在你逼我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