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匡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从佩囊里拿出一铤金,丢给那个说话人,说道:“讲的不错,这铤金赏你了,下去休息吧!”
李义匡平日出门,要想买什么东西,都有跟在身后的亲随负责付钱。毕竟一贯铜钱就重达好几斤,李义匡肯定不可能随身携带,都在计三、余七身上背着。
他自己随身的佩囊里,只会放几个金铤、银铤,作为偶尔赏赐下人之用。
一个金铤在李义匡眼里不算什么,但对于这个说话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了,他在酒肆累死累活,把嘴巴说干了都赚不到几个钱。
把金铤捧在手里,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向李义匡连连叩首。
说话人离开之后,丘神勣问道:“李兄原来对这些志怪故事这么感兴趣?”
李义匡笑道:“那倒也不是,只是从小一直在看《左传》、《战国策》这类书,第一次听到这种故事,有些新鲜。”
“我书房里不仅有《搜神记》、《世说》,还有《列异传》、《幽明录》,都是我小时候看过的,现在已经束之高阁许久了。李兄如果感兴趣,我明天就让家仆送到李兄府上。”
李义匡拱手道:“那就多谢丘兄了,回京之后,我在家里无所事事,正好可以看看这些魏晋志怪笔记消磨时间。”
丘神勣见李义匡不拒绝,更加高兴,咧嘴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几卷书而已,不值钱的东西,门外几个书肆都有这些志怪笔记卖。”
酒阑人散,李义匡微醺回到怀德坊。走过穿堂,突然驻足道:“计三,你去找一下计叔,让计叔空闲的时候来我屋里一趟。”
没过多久,李义匡才把沾了一身酒气的衣服换掉,计通就来到了耳房。
“三郎,您找仆有何吩咐?”
李义匡道:“计叔,你明天去西市看一下,西市里哪一家书肆的生意最好,不管花多少钱,把它买下来。”
“书肆?”计通感到莫名其妙,狐疑道:“三郎,您要买书肆做什么?而且阿郎是当朝三品,开国郡公,涉足商贾之事恐怕会被人诟病。如果被御史知道了,甚至还可能弹劾阿郎。”
李义匡白了一眼,说道:“书肆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商贾之事呢?当然了,买书肆这件事还是要隐秘行事,这个书肆我有大用。说的严重点,此事关乎李家的生死存亡,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书肆与我们李家有关。
我想以计叔的本事,应该可以安排妥当吧?”
李义匡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来一个锦盒,放在案几上。
又从佩囊里拿出一把钥匙,把锦盒打开,将放在里面的对牌取出一个交给计通。
半年前事了之后,刘夫人虽然让李义匡保留对牌,不过李义匡没有随身携带,一直把它放在这个锦盒里。
听李义匡说的这么严重,计通顿时心里一凛,领命道:“唯!”
把买书肆的任务交给计通,不过剩下的事情就要由李义匡亲自动手了。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准备好笔墨纸砚后,李义匡吩咐翠琅和金环两人,一个负责研墨,一个负责掌灯。
他则在这昏暗的烛灯下,伏案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