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连续不断的下了快一个月了,浊流庄前的小河早已经水位暴涨,混浊满溢的水流狂乱的冲击着河沿两岸,时刻威胁着灵田和庄子的安全。
“往年的雨,一向都是这么大的吗?”站在河边的姜承安蹙着眉头,因浊流庄告警而不得不再次下山的他,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虽然种在灵田里的灵米正是需要水的时候,可若是一直这么下,就是有法术引导,一旦爆发大洪水或者上游哪里河流决堤,什么练气修士也扛不住啊!
要是一波直接给他庄子连人带地一起带走了,那不得让他疯了去。
“往年雨季虽然也常有暴雨连绵,可没有这么早,也没这么急,更没有一直下这么久的,今年这雨,来的太快,太怪了!”林业在旁边摇着头回复道。
“还是把庄子前面这段河堤再加高加固一点吧,林业,你去……”
“主上小心!”
一道法器光辉横掠而出,“嗖”的一声擦过姜承安耳边,击中了一头从浊流中激射而出的妖物,“砰”的一声,那妖兽被法器砸回了水中,瞬间就被浊流冲得不知去向。
“是蛙鱼!”电光火石间姜承安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妖兽。
蛙鱼,虽然只是低级妖兽,但非常善于在水里偷袭岸上的猎物,有着和青蛙一样长长的舌头。一旦偷袭成功,水性不佳的猎物若被刀剑难伤的舌头拉进水中,将很难生还,对练气初中期的修士都具有极大的威胁性。
姜承安表情阴沉的道,“这种情况,以往也很常见吗?”
“从来没有!”林业目瞪口呆,刚刚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起码从我来这浊流庄之后没有,也从没有听他们提起过。”
“主上,还是先离开岸边!那畜牲皮糙肉厚的很,虽然受我法器一击,但恐怕还没那么容易丧命。而且,未必不会还有其他的妖兽。”宋武操控自己的法器击退蛙鱼之后,走上前来,和秦喜一起将姜承安与浊流隔开。
“无妨,这蛙鱼只喜好生活在山涧和山中深潭之内,应该只是意外被洪水从山里带出来的,当不会有很多。”话虽如此,姜承安还是带着众人回到了庄子,商讨了一下对策。
最后说来说去,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对策可言,无非是多多发动人力,防洪排水,仅此而已。面对如此天灾,他们这些低级修士也只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至于妖兽,应该只是意外情况,让宋武平时多多注意,做好保护措施也就是了。
可惜宋武和秦喜修的都不是土系的法力,要不然把那个印章高级法器给他们用,也能临时增强点战力。
高级法器与普通法器不同,属性不合的话,强行使用,操控起来会十分不便,反而会影响发挥,导致破绽变大,战力受损。
放下无谓的担忧,姜承安回到安然居继续修行,一切忧虑只因为实力不足,若是他铸就了道基,称宗做祖,又何惧区区洪水妖兽。
“什么?商队有人回来了?”刚被人从修行中唤醒的姜承安闻言大吃一惊,无缘无故,商队是不可能派人回来,恐怕是出了大事了。
顾不得盘问送消息的人怎么回事,姜承安带着秦喜就直接往山下奔去,舅舅此刻正在山下的外事堂接待他们。
“发生了什么事?”赶到外事堂的姜承安只见八九个人或坐或站,还有一个正躺在地上,这些人姜承安都认识,确实都是商队里的姜氏族人。
只是他们现在个个身上带伤,人人惊魂不定的落魄模样,不见了来时的坚韧不拔,意气风发。
“承安,既然你已经来了。”林玄东脸色沉痛,“有个坏消息,还是得告诉你,商队出事了!他们在路上遇到了……”
听完整个事件经过的姜承安有点眩晕,筑基老祖级别的蛇蛮亲自向商队出手!姜成长老和姜笠知事为断后当场战死!商队货物全失,死伤惨重,超过九成的姜氏族人或战死或失踪,百余人的商队,仅剩眼前这不到十人生还至此,还个个非伤即残。
而且,商路恐怕已经断绝,短时间内基本没可能再次打通,他回去的路,断了!
这怎么可能!姜承安捂着脑袋喃喃自语,筑基老祖级别的人物不都应该去寻幽探秘寻找机缘,或者闭关修行以求长生吗?为什么会亲自出手对付他们这些,对筑基老祖来说犹如蝼蚁一般的姜氏族人!
甩了甩脑袋长吁一口气,这些不是靠他空想就能想清楚的,起码要先调查一番才能够进行推断,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安置好现下这些惊魂未定的族人。
“舅舅,我这些族人能不能麻烦您……”姜承安躬身向林玄东祈求道。
“这个不用你多说,我已经安排人去请专门修行医治之术的术修了,你看,这不是已经到了!”林玄东摆了摆手,往门口一指。
林、姜两家自姜承安父母林玄音和姜望正式成亲开始建立联络,如今已经有近三十年的交情了,这种事自然不用多说。只是商路的事也让他颇为头疼,最少有好几个筑基老祖级别的不知名强者出现,还对商队有莫名敌意,还是要尽快调查一下为好。
看着自己这个外甥主动去迎接术修还一起动手帮忙,林玄东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山上都传自己这个外甥行事荒唐,但以今日的表现来说,遇大事而色不变。这种人,要么是天性凉薄,要么就是心智不俗,以他的识人经验来看,自己这个外甥是个能做大事的。
只可惜资质差了一点,不过这世间能修行的人千千万,能铸就道基的却万中无一,既然都没有筑基,练气练到第几层,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