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乌漆抹黑,秦京茹躺在被褥里,脚趾紧张的略微弯曲,竖着耳朵将头埋着。
屏气敛息,听着房间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脸上依稀还带着泪痕,显然歇下之前偷偷哭过,声音有些嘶哑,嗓子发干。
当时雪大风紧,张扬迫于无奈,只是给了她镇医院值班室的钥匙。
她趁张扬不备,按照先前在贾家吃饭时,贾梗为了炫耀说的三字偷字诀。
快!准!狠!
居然真轻易得手,把张扬口袋里的钥匙给顺了过来。
原以为是许大茂那把铜钥匙,结果等人走远,掏出来一看,这才知道闹了个乌龙,搞错了。
心里暗自倒霉,也没多想,而是乖乖的开了镇医院公社的门,本打算凑合一夜。
哪料到,一个流着鼻涕泡的熊孩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她还以为是谁家孩子生病找医生,刚准备追上前解释值班医生不在。
结果熊孩子一溜烟的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她也没当回事,继续回值班室里打算把火炉点着,烧点热水暖暖胃。
孰料,没一刻钟时间。
就听见有人疯狂敲门,那熊孩子领着个样貌还算清秀,但眼角爬着褶子,明显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去而复返。
反应慢半拍的秦京茹,还以为是孩子领着家长来瞧病,刚把门打开,话梗在嘴边没说出口呢。
就见那中年妇女凶神恶煞的撕巴了过来,由于力量悬殊,再加上秦京茹猝不及防,扎的两个粗黑小辫也顺势被揪住。
“你个小妖精,浪蹄子,哪个地方藏不住你,搁这发臊呢,人家男人放个电影,你还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咋这么贱呢……”
秦京茹被打懵了,那熊孩子则是在她兜里一顿翻找,找到剩下的古巴糖后,邀功似的递到孙姐面前。
“娘,你看见了没,我就说许大茂不是好人,他逢人就发糖,先前说接咱娘俩进城,都是哄人的。”
眼见物证摆在这,孙大姐更是撕扯的厉害。
秦京茹哪有这方面的经验,木讷的只知道抱着头求饶。
结果撕扯着撕扯着,那娘俩居然哭哭啼啼的又走了……
等秦京茹回过来味,才知道她姐秦淮茹说许大茂沾花惹草所言非虚。
又加上许大茂今天不顾她一个姑娘人家,居然硬让她饿肚子顶着风雪回家,她心里哇凉哇凉的。
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贾张氏先前给她出的主意。
“怀上孩子,许大茂结婚这么长时间,她媳妇肚子始终没动静,就是个种不出庄稼的盐碱地,你要是能怀孕,那他指定跟娄晓娥扯离婚证,到时候娶你做媳妇。”
于是,怀揣着不知道是激愤,还是报复的心理,秦京茹打听到张扬的住址后,鬼斧神差的就摸了过去。
此刻的她,只穿了件亵衣,秋裤,虽然躺在被窝里暖洋洋的,但躯体却不由自主的发起颤。
大脑被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听着张扬进屋,点灯拿起暖瓶喝水的动静,以及鼻息间嗅到的满屋酒气。
秦京茹整个人居然僵直了,就这么缄默不言任由张扬脱掉棉袄,熄灯,钻进了被窝。
柴床不大,哪怕秦京茹已经竭力的咬紧牙关贴着墙壁,但张扬身材高大,哪怕是身形有些瘦削,喘气时的鼻息就差呼到秦京茹脸上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