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张扬惬意醒来后,觉得精神饱满许多,洗漱完趁着还有点时间,把这些天换下的贴身衣物用温水泡好,准备午休下班回来时搓洗一下。
没了程桂明这个隐患,张扬人也轻松许多,人一旦廓然无累,饭量那也是水涨船高。
造了几个窝窝头仍不觉饱,连早上的玉米糊糊都多喝了两碗,一旁埋锅造饭的老赵头打趣的问。
“慢点儿,慢点吃,别噎着,咋?昨晚套上犁铧耕了多少亩地呀,瞧这饿的,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我看呀,整个冯家峪镇上的水田旱田拢共加起来,都不够你一个人犁的喽。”
“赵叔就是喜欢拿人寻开心,对了,潘书记还没来吃饭吗?”
“没呢,书记行踪捉摸不定,这个点还没来,估计搁家吃呢。”
老赵头弯着腰,往锅灶里掏了两个烧的滚烫的红薯,個头最大的用火钳夹出来,拍拍灰,剥开焦漆外皮,放进了张扬碗里。
“吃吧,年成好,红薯个头大甜分也足,味道香着呢,要我说,比供销社卖的糖都甜。”
“成,那谢谢赵叔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斤把重的红薯下肚,张扬有些意犹未尽的用手背抹了下嘴唇。
也是觉得纳闷,往常自己的食量顶多喝上一碗玉米糊糊,吃俩窝窝头,再配上一些咸菜啥的,就有个六分饱。
结果今吃这么多,勉勉强强才六分饱,食量不知不觉翻了个倍几乎。
难不成?是逍遥长春功的作用……
张扬对这练炁术没啥具体感知,练了快一星期,除了睡觉更踏实,整个人精气更足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这每旷增加的饭量了。
用锅里温好的水洗好碗筷,张扬刚准备回镇医院坐诊。
不料刚掀开门帘,就看见顶着黑眼圈,有些病恹恹的潘长军,他似乎彻夜未眠,打着哈欠进来。
“张扬,正好有件事忘记说,组织上决定给你放一天假,趁着现在有时间捯饬好状态,明天恢复再正常工作。”
潘长军抿了一口糊糊,又把老赵头特意给他备的那颗水煮鸡蛋塞到了张扬手里,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安排道。
“赵师傅啊,从今天开始,张扬可以吃小灶了,你做菜的时候把握着点量,食材不够,尽管跟宋大脑袋提,他有门路……”
话说到一半,才猛然意识到,镇上唯一的采购员兼拖拉机驾驶员,现在还搁四九城吉凶未卜呢。
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蹲下身子,一言不发的吃着早饭。
张扬也清楚他这个时候心烦意乱,所以也没打扰,接过鸡蛋告辞离开,准备趁着放假这个间隙,把自己那处小屋给捯饬捯饬。
这座柴房年久失修,再加上周振涛志不在此,全程得过且过,拆东墙补西墙,主打一个冻不死就成。
所以房屋显得异常破败,墙面先前虽然涂了一层白漆,可由于连年潮湿的缘故,早已斑驳脱落,开关门的动静稍微大点,漆面就淅淅沥沥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