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与爹爹素来不对付,如果他接手此案,必定严查。”苏倾玥笑吟吟的看着脸色未变的苏记恩,她眼里的势在必得看得后者心头一震,“丞相府不脱一层皮都不可能。”
“而爹爹的朝中势力和党羽,也会元气大伤吧!”
九千岁代表着宦官势力,与苏记恩代表的官员势力,是两拨不同的势力。
他们都效忠于天子,但眼里却容不得对方。
尤其是官员们,他们瞧不起一群没了根的阉狗骑到他们头上来,与他们同朝为官,分走只属于他们的权势。
官员们觉得,他们是经过层层筛选,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人才和学子,自小接受家族举全族之资重点培养,一生致力于效忠陛下,立足朝堂,为天子分忧,为家族带来荣耀。
而宦官们,则都是一群贱民,因家中吃不饱穿不暖,迫于无奈才送进宫中服侍宫里的主子们,专干那种虚溜拍马,阿谀奉承讨好之事。
身份地位本就不是宦官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宦官天生低贱,却与他们分庭抗衡,分明就是践踏挑衅他们身为群臣的尊严和脸面。
而宦官势力,也瞧不起自恃清高的官员们,读了几本书,肚里有点墨水,便成日里的端着文人风骨瞧不起这,瞧不起那,身在其位,却不谋其职。
事事充耳不闻,只想守住一亩三分地敛财聚财。
但若是朝中政策危及他们身为官员的利益,他们又能精神抖擞,同仇敌忾统一战线。
总之,双方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抓住对方的小辫子重创对方。
“你做了什么?”苏记恩发现,他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儿了,她就坐在那里,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可对上那双眼,他却看不懂她,“你的后路,便是九千岁?”
“苏倾玥,你是我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怎么可以和那阉狗勾结?”
这一刻,苏记恩想要杀了苏倾玥的心都有了。
他竟养了一个白眼狼!
“老爷——”赵柔怡唤了人,她扶着桌子起身,来到苏记恩身旁挽着人,落井下石的话往外蹦:“玥儿到底是长大,有自己的想法和决策了。出了事也不找我们商量,竟与阉人合谋坑害养育自己的爹爹。也不知道她与那阉人合谋,许了阉人什么。”
赵柔怡朝苏倾玥看了一眼,笑得得意:“怕不是将自己许给阉人,才得阉人庇护!”
苏记恩已在气头上,听了赵柔怡的话更是气愤,“孽女,你当真要做不孝女,要与容瑾那阉人联手陷害爹爹我吗?”
“与九千岁合作,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苏倾玥看着错愕不已的二人,“多谢父亲为女儿出谋划策,女儿必定采纳。”
“你!”苏记恩气得手指苏倾玥,习惯了被人捧着讨好的他,被气得心肝肺疼,捂着胸口,苏记恩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倾玥神情懒懒的,口吻也尽显轻慢:“和离,断绝父女关系,从族谱除名。”
“若是父亲答应,今日你看见的罪证,便如数奉上。若是你不答应,我出了丞相府,转头便去九千岁的府邸,用这些罪证与九千岁达成合作,求他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得偿所愿。”
苏倾玥想,容瑾可真是妥妥工具人啊。
而这个工具人,她现在要利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