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
慕容玲发丝飞舞,按住石大义,脸色有些难看,
“你不该这样乱说话!”
“阿白七岁的时候你便再次离家参军作战,八年来可曾过问过他丝毫?可曾真正了解他的修行进度?可曾真正陪伴他一起付出与努力?”
“即使你重伤在身,被迫退离前线这半年,每日所关心的也只是战局如何变化,如何修复经脉,如何练会左手剑法。”
“却丝毫不知阿丫百日筑基已经产生气感,阿白只需一年半载就可以打通最后的任督二脉,以通天地!”
“你总说我护着他,溺爱他,我也确实如此,生怕他磕着绊着,但有一点你却不知道,我也不想我们儿子被你这古板性子磨去天性。”
石大义神情一愣,颇为不解的问道:
“不可与我相似我明白,但他修行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观他体内真气厚积程度,完全不像通了正经与六奇经。”
“若是他真有这般能耐,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看着石大义惊讶又十分狐疑的模样,慕容玲顿觉气愤填膺,按着石大义肩膀的手,越发用力的灿白。
显然动了真怒。
“你若是真把注意力分个丝毫在你儿子身上,就会和我一样有所发现,而不是现在在这置疑!”
“阿娘!不要再说了,坐下吧,饭菜都冷掉了,先吃晚饭。”
说罢,面无表情的石白夹了青菜放在慕容玲碗里,也夹了点给小妹石晚晴,便低着头扒饭吃自己菜。
一时间,整个饭桌之上只有悉悉索索的咀嚼声,清冷而僵硬的氛围令桌子上诸人皆是不太好受。
石晚晴自是不懂这些,但却也是最为敏感。
犹记得上一次比这饭桌上氛围更差些的,便是半年前,父亲一身伤势半死不活的归来。
那时候,阿娘慕容玲眼珠含泪,半口饭也咽不下,而哥哥石白也是脸色铁青,捏着筷子的指尖泛白,而石晚晴却是只能如今晚一般沉默不语。
因为她不懂为什么爹爹回来了,大家会这么悲伤和愤懑。
也正如她不懂为什么爹爹和阿娘要为哥哥修炼而争吵。
但看见他们这副模样,她就伤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伤心,只是伤心。
可饭桌之上最不好受的,其实乃是木讷性子的石大义,别看他长的粗犷豪迈,可却是古板守旧的紧,但又心中有细,大智若愚。
他知晓自己做过了事情,说过了话。
虽然自觉看透了石白,却也应该好好教育他,而非这样胡乱发泄一通。
石大义频频抬头,望向石白和慕容玲方向,却只见一人沉默不语,一人面犹带怒容。
这让他如坐针毡,浑身感觉不对,但要让他拉下脸面向自己儿子道歉,那还不如一刀宰了他!
左手捏不好筷子,只能戳戳弄弄。
现在心神又不在吃饭上,好半天也吃不了几口饭。
往常还有妻子慕容玲在旁帮忙,如今却只有他一人在犹豫里踌躇。
待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连石晚晴也迅速扒完了饭,只剩下石大义一人还有大半碗。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不吃了,却听放下碗筷的石白说道,
“再过几日便是‘仲夏语冰,两脉会武’,阿爹,要过来看看吗。”
石大义目光一怔,完全没料到石白会问他这个,明明刚才关系还陷入僵局,自己还骂了他一通。
“这个。。。嗯。。。”
扭扭捏捏的石大义,忽地目光瞥见脸色越发不耐烦的慕容玲,连忙高声答道,
“去!自然是要去的!”
“嗯,那就好。别忘了不来就行。”
说罢,石白挪开椅子,转身便向着自己屋子走去,但每走一步,他周身缠绕的细风便越是冰冷,越是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