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须步伊就派人把木箱送了过来,若茶弥兴奋地扑向木箱,一样一样全取了出来铺在了床上。“哇,大哥哥也太偏心了吧,怎么给你选的衣服都这么好看啊。”若茶弥拿起每件衣服都要在自己身前比试一番。
确实如她所说,这里的每套衣服虽颜色艳丽,刺绣精美,配饰华丽但不失优雅,系在裙边的金链,点缀着金边的头纱,插着羽毛的帽子,刺绣精美的靴子任哪个女孩看了能不心动呢。
“咱俩一人选一套啊。”我拿起一套宝蓝色的裙子,不为别的,就为与这套衣服相配的帽子上插着一根羽毛,看上去十分俏皮可爱。
若茶弥选了一套橙色的衣服,她喜欢垂在腰间的金色流苏,金色流苏不仅压住了裙边,多了几分优雅还与艳丽的橙色相得益彰,衬托出高贵的气质。
这是我离家以来第一次换回女装,若茶弥给我织辫子时让我想起了与我一同长大的两位侍女,寻巧和问月,不知她们是否会被我连累,若可以我真想给家里写封信让父母放心,不要为我责罚不相干的人。
“好了,澜姐姐,你真好看。”若茶弥拿来帽子为我戴上,“澜姐姐,你貌美如神女。大哥哥英勇神武,你俩真配。”
须步伊真是养了一个好妹妹,总能找着机会为他说好话,如果换个人每天被若茶弥这样游说,估计早就成了。
走出帐外,寒冷的风中多了些喜庆,人人脸上都是轻松,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若茶弥依旧热情得如太阳一般,同每个见到的人打着招呼。有人问起我是谁,她就会说:“这是我姐姐,我邀请她来参加咱们的冬神会。”罢了还会问上一句“我姐姐好看吧?”我不想如此高调,只能拉着她快点走开。
我们到达大会时,已经能看见远处已在举行叼羊比赛了。叼羊是这儿特有的习俗,有时是分组叼羊,有时是集体叼羊。分组叼羊就像是中原的蹴鞠比赛,两支队伍争一个进球的机会。集体叼羊那就是各自为阵,将羊叼回原处后再将羊随意扔进一户人家的毡房。被羊砸中的这户人家就要宰羊烹肉招待大家。
“阿久,你可不能输啊!”若茶弥为远处的心上人助威。
一旁生起的火堆正冒着滚滚浓烟,经肆意的风一搅和,便往四处散去,虽浓但不呛人,大概是因为生火用的是马粪吧。我常和若茶弥去捡拾马粪,烘干后的马粪结成了硬块,没有臭味反而有点青草香。我问过若茶弥为什么这儿的马粪不臭,但是在采石场时闻到的却是臭的。她说:“我们这儿的马吃的都是草,那些吃杂食的马怎么能比呢?”
男人们在远处骑马射箭,女人们则在准备着今晚的大餐,她们娴熟地切着羊肉,剃下羊油炼成油脂,处理过后的羊再固定在树枝上,就等着今晚开烤。男孩们在一旁摔跤打滚,女孩儿较为乖巧地跟在妈妈身旁,稍微大点的孩子早已不知结伴跑到哪儿去了。
我们在一个长桌前坐下,桌上摆放的奶茶,烤饼,葡萄干,核桃等小零食可以任意享用。得到羊的阿久朝我们这奔来,将手中的羊奋力一甩,羊就这样落进了我们身后的毡房中。
“茶,这是我特意给你打的弯刀。”阿久迫不及待地将刀递到若茶弥面前。小刀约有小手臂那么长,刀柄处镶着红色和蓝色的宝石。若茶弥挥舞着刀,锋利的刀刃闪耀出的光芒在两人脸上跳跃。她笑着,他因她而笑,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那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阿久这才注意到我,“好像有些面熟。”
“你当然认识她啊,我和她每天都在一起,你猜猜是谁?”若茶弥得意地看着他答案在口却又迟迟说不出的模样。
“阿微?”
“对啊,想不到吧,她和我一样是个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