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年春末夏初之时过来的,没跟你们生活多久啊!”
是的,母亲说得没错,她记得母亲过来没多久,她就离婚了,所以,前夫那家伙的种种恶劣行径,母亲可能确实不太清楚。
那就只能靠她自己想了。
她蹙着眉,歪着头,使劲地想啊想,还是一片空白。
“算了,不想了!”大胡半搂着她回到沙发,安慰道,“估计都是些不愉快的记忆,你选择性地将它们遗忘了。人生往后走,其实就该做减法,这样才轻松嘛!我还挺羡慕你这种状态。”
茹梦半信半疑地抬头看他,问:“选择性遗忘,真的好吗?”
大胡低头想了想,说:“我记得有句话说,生活不是你活过的样子,而是你记住的样子。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不是挺好吗?”
茹梦沉思片刻,暗骂道:“不知那家伙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忘干净了也好,免得烦恼!”
如是想着,她不由笑了,说:“对,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大胡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调侃道:“就怕你忘记了不该忘的。嗳,你说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你是那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人,能润到心田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会让人记一辈子的。”茹梦说话的同时,双手紧紧箍在大胡身上,又喃喃道,“也不许你忘记我。”
“废话,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咱们还做夫妻!”
在她看来,虽然她还没嫁给大胡,但夫妻二字,甜到她心窝里,于是,什么前夫,什么遗忘,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统统抛之九霄云外。
大胡忽然话峰一转,又问:“有点很奇怪,你画画就业余水平而言,算是高水平了,怎么从小到大,没一张跟画画有关的照片?”
不说则已,一说,茹梦也觉奇怪,她不得不从蜜罐里出来,一头钻进记忆深处,找啊找,还是一片空白。
“妈,我小时候上过美术培训班吗?学过素描国画之类的吗?”找不出头绪,茹梦又只能求助母亲。
“没有,你小时候野得跟男孩子一样,画画那样安静的课,你根本坐不住。”
大胡发现什么似的,掐着她的鼻梁,语气中有夸张的故作惊讶:“野得跟男孩子一样!小野猫!”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安静!我现在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堪称完美。”
夸完自己的动静结合,对于自己的记忆,她实在夸不起来。她从未上过美术特长班,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而且,上学期间,所谓的美术作业,她都敷衍了事,交差即可。
那么,学画画,一定是工作后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怎么学的?自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