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穿过破败木屋的缝隙,吹的篝火摇曳,周榆、周榆和周天赐围绕着篝火坐下。
篝火上支着一口锅,锅里咕噜咕噜的泛着气泡,飘出诱人的香气。
“这屋子刚建起来的时候,小弟他才十五岁,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啦。
周榉你被鱼栏的管事看中,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周榆你搜山的本事,十几年的跑山人也比不上。
看到你们都有了出息,小弟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没人说话,周天赐便率先开了话茬,提起周橡。
“大伯,我们兄弟俩搬到这里,也一个多月了,怎么往日不来,今天忽然想到来看看?”
周榆听得出,周天赐这是拉近关系,不过他不领情。
自家落难的时候,没见他来,大哥上门求助,还被赶了出来。
如今秋税没几天,还涨了,在这个时间点提着礼物上门,怀抱的心思再直白不过了。
周天赐听到这话,面色浮现尴尬,好在一个声音替他解了围。
“小弟,大伯是来谢你的。”
说话的是周榉:
“他知道你把小槐送到了石大夫那里,对你很是感激,哪怕为秋税忙的脚不沾地,也专门过来谢你。”
周榆见大哥发话,这才给了周天赐些好脸色:
“没什么可谢的,只是带着她去医馆问了一声,要谢就谢石大夫,收人的事情他拍的板。
这间屋子也确实有些年头,过不了冬。”
周天赐听到这话,立马接茬:
“可不是嘛,这屋子四面漏风,马上要过冬,你们兄弟俩不如住到我宅子里去。
我给你们收拾收拾,你们就住当初小弟住的那间。”
听到周天赐要把父亲当年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周榆摇了摇头:
“不用麻烦,我已经看上了城南的一间宅子,过几日就和大哥搬过去。”
周天赐听到这话有些失望,但很快强打精神:
“那好啊,到时候我来帮忙。”
周榆看了看左右,自己和大哥的生活用品可谓是少之又少,所谓的床也只是堆起来整平的草垛。
筷子是树枝,衣服也没几套,几个锅碗瓢盆差不多就是两人全部家当。
“不用麻烦大伯,东西不多。”
场面又一次冷了下去,看到自己二侄子是油盐不进,大侄子虽然帮自己说话,但也只是礼貌性的打圆场,周天赐明白,这俩兄弟啥都记在心里。
他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的秋税突然涨了。
原先三两三钱一个大人,今年涨到了四两银子,这些狗日的当差的。
唉,都怪我一时利欲熏心,如今能借的借遍了,两个人还差一两银子。
周榉,你打小主意多,帮大伯个忙。”
把话说出口,周天赐心里舒服许多,随后他低下头,等着答复。
周榉看向周榆,兄弟俩对了个眼神。
“小弟,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周榆随口答道:“三十多两吧。”
听到这个数字,周榉有点惊讶,他记忆里还是十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