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岛荒芜,离境窟内离开了幻阵就只剩下一颗银杏树,
灵力流转,桀裘身体恢复是一瞬间的事,离境窟的所在被他隐去,
在离开神龙岛之前,沈银要把话问清楚,“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要走?为什么…”桀裘倾身靠近,神色不解,
沈银侧身躲开触碰,“我还有要去完成的事,还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见人这么抵抗自己,桀裘心中恼火,立刻攥紧面前的手,强制靠近,
“什么事,什么东西,只要你告诉吾,吾都会帮你得到。”
迎上他的审视,女人笑不达眼底,掏出腰间的匕首,“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心呢?”
闻言,他语气淡淡,“吾妻,原来是为了我的心…”
冷光凌迟,匕首抵上心门,桀裘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一步,好似并不讨厌对方的图谋…
他略带攻击性的脸,慢慢绽放一个笑容,交叠的两只手合握在一把刀上,
沈银没用什么力,桀裘却不依不饶握刀向自己用力,红眸笑的病态疯狂,
“吾妻诚恳,下次记得,吾身上的东西,你想要就来抢,别弯弯绕绕撒谎骗吾。”
“桀裘,别闹了,我可保不准这把刀会不会贯穿你的心脏。”女人低语,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捏了捏他的腰,
他讽笑,下狠手刺向那颗心,“你不是要我的心吗?不用刀割出来,难道要我徒手挖出来吗?”
白刀进红刃出,中空的玄风袭来卷起一地金黄银杏,他的爱被他恨死了,匕首被随手丢在脚下,
胸腔上的伤口一动就溢出更多鲜血,宛如涓涓细流染红着柏色袍,
沈银漠视落言,动了离开的念头,“桀裘,你可真是疯了。”
“吾妻,我把心脏给你了,这下你不用出岛了。”桀裘嗤笑,截挡她的去路,心尖隐晦的痛苦被他轻轻带过,
“吾妻以为,有了吾的阻挡,你还能相安无事离开吗…”
桀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沈银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阻抗自己的想法,
男人望着她倔强不屈的眼神,情难自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肯留下?”
沈银笑眯眯靠近,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按着,“只有我想,没有我做不到,今日你要在此拦我便是与我为敌。”
桀裘痛的倒抽气,衣袍的华净消失,故作高明的挽留将人推的更远,
但男人还是在笑,黑发因挣执凌乱,空静的红眸下格外堕落低迷,
上古世纪落没的贵族,每每出行只能身穿着旧色华袍,保持尚可的优雅体面,
他折磨自虐一般,他故意禁用了灵力让伤口继续刺痛…流出更多的血,
本以为她会像在幻阵一样拥抱自己,心疼自己…却没成想是他自作多情…
…
对方鲜血淋漓,沈银走了几步,又默不作声返回来,
她无奈叹气解开他的腰带衣袍,男人心惊之下,自然是任其所为,
方才的匕首贯穿了一半,伤口很深,她从百宝袋拿出药,慢慢洒上药粉,一圈一圈轻轻缠绕着绷带,
她知道那双眼睛依旧在试探,她知道他为什么而不安,比起他的疯狂病态,沈银更懂得他为什么而幼稚,
入秋寒露,桀裘的体温还和夏日一样滚烫,时不时烫红两只耳朵,她的手碰上肌肤引来心口剧烈的狂喜,
处理完伤口,沈银落坐亭中,叮嘱“桀裘,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败了,他很高兴很高兴,
他将脑袋依赖的跪枕在对方膝前,贪婪的试探让他又有些了底气,吾妻…还是在乎他的…
沈银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数落着,“故意受伤卖惨,不肯用灵力,还不肯我走,桀裘,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我的,你不许拿我的命胡闹。”
“吾是你的命…吾是你的。”被她看穿,男人眼底闪过惊喜诧异,
是啊,他怎么忘了,
他刚刚应该拿这些话留住她的,怎么就先自乱阵脚了呢,难道他这颗心真的非她不可吗,
…他的心已经到无法离开她的地步了,
桀裘轻笑,冷冽的眉眼慢慢融化,宛如春水映梨花,“…吾妻,带吾一起出岛吧。”
“你可知道你出岛,将会带来多大的动荡?”触上他的笑脸,沈银表示没意见,但要他慎重考虑,
“吾知道,吾明白,吾就算做鬼都要缠着你。”桀裘单手抱她上桌,说出的话狂妄偏执,这件事被瞬间决定下来,他也在偷偷让步,
沈银忙应付他的吻,没有回答。
“……”
离开神龙岛,神龙岛必发生异动,四海八荒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
万年灭迹的龙族腾空出世,这消息一出必然会轰动整个修界,
世上唯一的龙族血脉,不知会招多少敌人眼红,到时候的出现的麻烦,是沈银都无法料定的,
修士于龙族有仇,人族亦然,…妖魔鬼怪于龙族无冤无仇,更是搭不上边,
从前龙族和八荒,虽只是单纯没有仇恨,互不招惹,但这种平衡迟早会迎来变数,
桀裘活了万年,在这世上完全可以说是无人能敌,天下第一,他若是想引创门派,也会有许多人信奉追随,
只是不知,等桀裘出了神龙岛,是否还留有后手…
当年的血海深仇…对他影响很深,桀裘当真会因为时间放下吗,
沈银有魂骨,身体有两股不同的精纯灵力,一个性火,一个性阴,
以她的妖体而言把这些灵力融汇贯通,还需要些时间,
……
察觉怀里人的不用心,桀裘故意咬破她的唇,直到唇舌腥甜,“在想什么?是在想你哪个野男人吧?”
沈银惊讶:……哇塞?!
正担心他,他还不识好歹咬自己,沈银闭上眼睛回吻,心中无奈气笑了,
“怎么,又被吾说中了?”瞧她一副沉默的模样,桀裘戏谑掐住她的下巴,眼底划过醋意,
“我要是在想别人,现在跟我接吻的人就不是…你了。”
被掐住下巴,女人不恼反笑,故意激他,桀裘这家伙不经逗,急急堵住她的嘴不让人吐出接下来的话,
桀裘抵住她额头,目光灼灼,“吾妻…吾不许你想别人,更不许你这么说。”
沈银笑眯眯敷衍,“哦。”
桀裘用额头轻撞她,“不许哦!”
沈银捂住他的额头吻上他的嘴,没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银光粼粼,耳鬓厮磨,这是一个极其温柔深刻的吻,唇瓣若即若离,慢慢亲触蔓延着,一次一次十分考验性急莽撞的人,
“…嗯。”酥麻从耳廓爬满全身,红眸陷入情热,男人两瓣丰唇润有一层娇艳,时时紧呼,他望着她暗郁的眼睛,早已欲壑难填,
…沈银
女人松唇,拉起他的手引诱,“还要吗?”
“…要。”他几乎急不可耐,上瘾般吻住面前的人,
………
………
两人闹腾许久,原本桀裘还想借着伤口再留几天,但耐不住沈银不答应,
他只好迅速愈合伤口跟她出岛,尽管桀裘有施法阵封住离境窟,这股灵力骗得了外界一时,但骗不了一世,
这个法阵趣味性十足,对法术纯粹,心境纯良的人来说如同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