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烈日炎炎,落日山脉北端的白鹿森林中,一切看起来都毫无生气。
宽大的橡树叶间没有一丝风声,在阴凉的树荫下,偶有各种昆虫忙碌地穿梭往返,发出嗡嗡低鸣。
在林子的深处,一条小路蜿蜒其间,路的两旁长着繁茂的刺柏、黄杨和冬青。在这茂密的灌木丛遮挡下,恐怕只有纤细灵巧的小鹿,或是轻盈敏捷的野兔才能顺利通过。
顺着小路蜿蜒向前,路旁原本巨大浓密的树干变得些许稀疏,林路上也透出许多光亮来。就在小路的尽头,密林消失了,出现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草地。
就在草地旁边的一棵橡树后面,斯伍德躲在那里,眼睛不停地朝着这片草地张望。
他今年才十八岁,可体格却显得格外的高大魁梧,黑玉般的短发,衬托出他俊朗的脸庞,那双带着炯炯有神的黑眼,清澈明亮。
他身穿一件略显破旧的棕色紧身亚麻上衣,外套上束有一条皮带,一侧插着一把狩猎用的短刀,另一侧挂着一个打开的鹿皮箭囊。
他的下身穿着一条紧身马裤,脚上穿着一双结实的黑色猪皮靴。
在他脚边,还放着一个防水的大皮袋子。
现在,他一手执猎弓,一手轻轻地从腰间的箭囊中抽出三支箭矢,一支接一支地插在脚边的软泥地上。
他还时不时地向草地尽头的树林远眺,那里有五六只觅食的野鹿,正在慢慢地朝他站立的方向移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野鹿群越走越近,斯伍德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紧接着,他猛然拔箭拉弓,射向鹿群中最肥的那头野鹿。
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那野鹿的胸口,野鹿挣扎着跑了几步便倒下了,它的同伴惊恐地向森林深处跑去。
斯伍德放完这一箭,并没有接着继续放箭,也没有上前去获取他刚刚射中的猎物,而是耐心地躲在原地,静观其变。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在于他狩猎的这片白鹿森林并不是无主的,而是属于“白鹿”格雷德伯爵的私产,森林中所有的出产都属于他。
格雷德伯爵作为温科德堡的统治者,专门设置了林务官,带着手下的守林人巡视森林,所有的猎人、樵夫想要进入森林都需要付费。
而斯伍德自然就是一个“盗猎者”,他知道在这附近有巡逻的守林人存在。
如果他们正好看到惊慌失措的鹿群,必然会察觉出周围的异常,会过来查看情况,如果斯伍德正在处理猎物,会被他们抓个正着,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斯伍德藏在树后,没有发出一点动静,但却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道:“万恶的封建社会,简直逼着人犯罪。”
自己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怎么会穿越到这个类似欧洲中世纪的斯瓦迪亚王国来的。
前世的他本是二十一世纪西部山区的一个普通农家子弟,三十多岁,穿越前还是单身!
部队退役后,他先是去京城打拼了几年,虽然有点积蓄,但还是买不起房子。
而且日复一日的高强度工作,将他的身体也拖垮了,差点猝死在工作岗位上,于是他决定离开城市回到家乡,在家陪陪父母躺平算了。
他的家乡位于太行山中的一座山村,山清水秀,风景优美。
在家的日子,他过得很是惬意,读书、做饭、钓鱼、种地,甚至还会带着弓箭上山打猎,身体又恢复了久违的健康。
谁料一天外出打猎时,走夜路不慎跌下了山崖,醒来时居然变成了一个同样摔下山崖的异世界少年,也继承了对方大部分的记忆,这样也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将对父母的思念藏在心中。
度过了初时的惶恐不安后,他便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新世界,并积极的融入其中。
这个世界的斯伍德,今年十八岁。他出身于斯瓦迪亚王国南疆的一个农户家庭,出生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父亲老斯内德是一个战场老兵,跟着领主四处作战,去过很多地方,也算是长了很多的见识。
他给自己的长子取名斯伍德,意为刀剑;次子取名斯通斯,意为岩石;三子取名斯道姆,意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