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就坐在柜台靠窗的高脚椅上，拿着那本黑色皮质硬壳的《月亮》抄本。

打开纽扣、翻开扉页。

“你接触了第三纪元的旧书《月亮》抄本，奇迹要素、亵渎要素获得了一定量的积累。”她的声音回荡在心灵世界中。

一行寄语，一个不知道第几纪元的时间，没有落款人——

愿月光照耀你夜行的路。

1777年夏

再翻一页是目录页。

第一章-月神与原始月亮与祂的四位天使

第二章-银月与雪鹿女士

第三章-黄月与猫头鹰女士

第四章-红月与熊女士

第五章-影月与蛇女士

第六章-月亮预言

翻开第一章，内容简单记录了月神在第二纪元前的一些神话故事，到第二纪元离开这个世界后，原始月亮分裂为四个月亮，对应了祂四位天使的属性。

--------兰德阅读中---------

投入的做某一件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兰德读完第一章后，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八点。

因为久坐，兰德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到自己坐的柜台的角落放了一盏小油灯泛着一圈明黄的光晕，一杯已经凉了的红茶。

墙上管道煤气灯昏黄。

老泽尔正在看账本，时不时还记一笔改一笔……

兰德起身微微鞠躬，对老泽尔说道：“感谢您，泽尔先生。”

老泽尔抬头，看着明黄色油灯光晕里的兰德，很郑重的对兰德说道：“兰德，记住不要在公众场合阅读旧书，不然你会被首都警署特殊应对科以危害公众安全罪逮捕。”

兰德突然想起菲尔德先生，对于阅读的限定描述“一般而言，安全”，存在风险——知识失控。

老泽尔说道：“知识失控，术士大概率会被知识扭曲，成为被知识吞噬理智的扭曲术士，小概率基础符文被污染，基础符文被污染后再想进步难如登天。对于普通人来说，被知识污染大概率是被净化——死，被扭曲术士所携带的扭曲力场裹挟，也基本就死亡一个结果。”

追逐知识的人和被知识追逐的人，本质没有区别。

兰德再次起身，再次鞠躬，对老泽尔说道：“再次感谢您，泽尔先生。”

老泽尔指了指柜台角落的油灯，对兰德说道：“祝福装备影月草精油灯，点燃后能创造一个气场光环，有效隔绝灵光泄露，静气凝神提高阅读效果，更有效的萃取灵质、凝练符文。”

老泽尔顿了顿，紧接着推销道：“油灯本体30镑，影月草精油每100毫升7先令，灯芯一条8先令，首次购买赠送长绒灯芯三条。你值得拥有~”

兰德明白在术士这个体系中，阅读是一件私密的个人事情，这油灯确实是必备之物。一个中产阶级周薪大概在5至8镑之间，扣去正常花销，一个月大概能存8镑左右，所以这30镑的价格相当亲民。

兰德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硬币，对老泽尔说道：“泽尔先生，您看，我这出门只带了1镑25先令38便士的硬币，我能不能明天再来买油灯。”

老泽尔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交给兰德，并说道：“理查德出发前，放在我这边的。说是你通过入学测试之后再给你，你看看吧。”

兰德接过信封，面上写着“兰德”，背面封口处是酒红色的纹章火漆，纹章是理查德的私人印章——圆形，一个大写花体的L，缠绕着影月草。

取出信纸，依然是卢梭信纸，依然是蓝黑色的墨迹。

“兰德

恭喜你通过入学考试。

想来应该是进了文学院对吧？

看到那本黑色皮质硬壳、带着纽扣的《月亮》抄本了吗？祖传抄本哦。

一环期间，务必通读《月亮》抄本，并获得一个相对应的符文。

谨记只能在黄昏后日出前阅读《月亮》！

老泽尔是不是向你推销了影月草精油灯了？价格是不是30镑，精油7先令，送三条灯芯？

他是个值得信任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