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暖在苏家只要在家,就会帮着兰嫂,她习惯性的上前去接薛姨手里的食盒:“薛姨。我来帮你去送。”
薛姨忙闪身躲过:“不用不用,小……柳小姐,我自己去。”说完很快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简言。
简言冷冷的说:“是柳小暖,不是柳小姐。”
柳小暖忙说:“柳小暖,叫我小暖好了,以后摘菜端饭什么让我来做吧。”
她从小就很勤快,因为爸爸一直告诉她,娃娃勤爱死人,娃娃懒狼叼走都没人管。人要勤快,女人更要勤快,勤快了才能干,能干了才会万事不求人。当然她的勤快基于在外人面前,她可以很无私的帮任何人,讨他们高兴,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多懒有多懒,懒得都快成懒癌晚期了。
薛姨忙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送。你的饭在小桌上呢。你,不用洗碗。收回来我来洗。对了,还有红枣莲子汤,先生交代炖的。”
薛姨可是经过培训的专职家庭女厨,也是有文化的人,在苏凌家做了两年多了,眼睛毒着呢。她是除了简言詹里斯之外唯一可以进这栋楼的人,而且她有钥匙随时可以。当然除了晚上。
她从看到柳小暖的第一眼起,就认定她是先生的女人。自然说话举动就带上了点讨好的意思。
简言早上差点被苏凌赶了出去,不敢再针对柳小暖,心里是非常的憋屈。三年了,守在这个男人身边三年了。她放弃了很多好的工作机会。挖空了心思,尽心尽力的帮苏凌打理这个家,柳排他的衣食住行。她认为苏凌也是人,所谓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坚持总会有一天苏凌会认识到她的重要。但是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得到一点点认可,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上位机会,就连单独相处的理由都没有。
以前她认为苏凌绝对是个好男人,是少有的好男人,是值得付出一切等待的。因为三年了除了那位童佳瑶小姐,他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回家。这对于他这样地位身份的人来说,就是绝品。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带回一个小女人,学生样的小女人。不可否这个小女人有着灵性的美,但是并不是美的不可方物,至少在她看来少了一点俏丽。就是她身上的这种。她很不甘。
所以薛姨刻意的讨好让她生气。她提高嗓门很严厉的呵斥薛姨:“说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了。你要是觉得太清闲了,以后就去小楼先做饭,然后再回来给先生做,所有的碗筷都由你来洗。”
薛姨是过来人,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的意思,低头不语。提着食盒就走了出去。
柳小暖更清楚她的心思,也不说话,进了厨房。果真看到小圆桌上除了饭菜还有一碗很养眼的汤。
将饭菜汤碗都放进盘子里上了二楼。
据她观察,二楼是她的地盘,如果苏凌不回来,就没有人来打扰她。简言都只是站楼梯口,不越雷半步。
简言看着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东西。别以为有先生撑腰就了不起了。要知先生可不经常在家的……什么东西……”
柳小暖砰的一声关上门。将捎话带信的声音留在门外,大口的吃了起来。饭菜很可口,汤也很好喝。
就听到电话响了,大伯打来的。大伯平时很少给她打电话,一般的事儿都是金美玲说。
她有种不好的预兆。
果然一接通,就传来大伯气急败坏的声音:“小暖,大伯和你大妈妈对你们姐弟俩不错吧。你怎么恩将仇报呢,你是要把你大妈妈吓死么?你怎么跟黑道上的人有关系的?”
大伯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连串的咳嗽声,咳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柳小暖很不忍心的将电话拿开一点,好半天才从他一连串不连贯的质问声中听明白了。原来从昨天金美玲被罗子谦带走回到家之后,大伯家周围就有几个男人守着。就算大伯家住五楼也能感觉到危险重重。金美玲晚上吓得不敢睡觉,早上不敢出门。
今天第一次不让他去上班,他问了很久,她才说是柳小暖让黑社会的人吓唬她。原因是她不想柳小致搬出去,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把柳小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大伯从来是个不操心家里的人,用金美玲的话来说就是家里的油瓶倒了也不知道扶。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抽烟下棋,平常除了上班就是叼着烟去看看下棋,他对老婆百分之百的放心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小致是他的亲侄子,弟弟前弟媳又给了那么多的钱,以前他们兄弟关系就好,弟弟在世的时候没少帮他,他自然也很想把侄子当亲儿子。他也不知道小暖买房子的事儿,只听说小致搬出去了。具体为什么他还没顾得上去问。
柳小暖便将她买房子,小致搬出来住,金美玲回来要钱闹事儿说了一遍。
大伯柳镇远不淡定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老婆会这么去做。只认为是柳小暖忘恩负义。在电话那头大骂。
柳小暖只好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是请你想一想,我大妈妈如果不来找我闹事儿,小致都已经搬出来了我还威胁她干什么?如果她真的不想小致搬出来,怎么能答应。”
柳镇远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柳小暖怎么解释也不听,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不再解释,听着柳镇远不停地骂。
柳镇远终于骂完,也停止了咳嗽。这才说主题,让她赶紧让那几个守在外面的人走开。别的事儿等星期天他休假了再说。
柳小暖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大妈妈再不好也是自己人,她其实就是贪婪而已,怎么说也照看了小致八年,她只是想让她不要闹事儿而已,并没有想这么吓唬她。
守在大伯家的人是罗子谦的,罗子谦是苏凌的人。看来苏凌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她把电话打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接通。苏凌的声音很冷冽:“怎么了?”
她的心一寒:“请你给罗先生说说,只要我大妈妈不来找事儿就行了,不用守着她,吓出毛病我也脱不了干系。”
苏凌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女人就是麻烦,前怕狼后怕虎。好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交给自谦去办就好。”
听起来好像那边说话不方便。
柳小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好说:“那请你给罗先生说说,我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凌的一声轻笑:“你挂了?那可不行。这么快挂了岂不便宜你了。开挂还行。”
柳小暖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开玩笑。
噘着嘴巴回了句:“我说电话挂了不是我挂了。我才没那么容易挂呢,挂了岂不便宜你了。”
苏凌似乎很感兴趣:“说说怎么就便宜我了呢?”
这男人不但变脸不快变声也快,刚才还冷冷的,转眼就笑了起来了。刚才她还以为他不方便,现在听起来好像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