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老朋友之后奈文摩尔还真的有考虑自己的日常假期是不是要走到尽头了，以常规的思考来应对这种变数是拿不出方案的。

但转而他就放弃了这种思考，毕竟和明天未来这种东西相比，眼下的工作更加值得奈文摩尔专注精神。

“奈文摩尔。”

在温水中泡了一段时间之后，少女的声音都忍不住绵软了几分，温柔地像是在呼唤情郎。

正在整理衣物的侍女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分批从侧门离开。

偶尔她们也会好奇管家和神秘大小姐的关系，仅从日常来说，他们之间的相处确实不太契合主从的身份，奈文摩尔从不逾矩，温柔地应付着来自贝纳莉斯的一切要求。

贝纳莉斯就有点遮掩不住了，尤其是在这个她生活了几年的家里。

对于生活而言，某些探求未知的乐趣也是一种无法抗拒的东西，毕竟这里的工作千篇一律，几无变化。

不过她们也只是好奇。

侍从是购买的货物而不是雇佣来的人，对于贵族而言，这种在他们领地上生活的人就是他们的所有物。你把她们当成人来对待，这只能说明你的道德水平很高，但法律并未给予她们对应的地位，贵族法案给侍从的是归属于物品的所有权。

你可以把碗碟放置在桌上，可如果真的摔碎了，也无非是重新购置一批而已。

奈文摩尔推门而入的时候，贝纳莉斯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真丝睡衣。

侍从们尽量简化了额外的饰品，简单地装点了贝纳莉斯。她们明白在睡觉之前自家的女主人还有一场小小的表演，所以离开后自觉地等待在了贝纳莉斯的门前。

女主人的睡前服务工作并不在这里进行，而在贝纳莉斯入睡之前，整座城堡都得醒着。

侍女们离开之后贝纳莉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用了几乎相同的姿态，在奈文摩尔面前踮脚旋转。她松开了裙摆一语不发，只是眼睛迫不及待地和奈文摩尔进行对视。

抄的？

不是，你不但照着人捏了个人偶，甚至把人家的创意都给抄了？

奈文摩尔内心感叹贝纳莉斯的遇人不淑。

但这也并非是耶梦加得的问题，女孩们的风情万种在某些时刻其实都是相似的，就像所有的舞蹈最后还是会落到形体美上，大家丑的千奇百怪，好看的千篇一律。

“很漂亮。”他以手拨弄着女孩的肩侧，衣服顺势下滑了一截，瓷白的肤色耀眼夺目。

某方面来说耶梦加得当然是对的，他在这里豢养一个漂亮姑娘，当然不是为了让她日后自由嫁人追寻爱情。

奈文摩尔并非是以培养女儿的标准来培养贝纳莉斯的。

动作远比言语更加能够表明一个人的态度，奈文摩尔的指腹摩挲着女孩的肩侧，顺着纤薄的骨架向着上方移动。

贝纳莉斯扬起脖颈，像是一只优雅的天鹅，尽力地展示着自己的美。

她享受着奈文摩尔的动作，尽管这更像是抚摸一只听话的可爱小猫，因为小猫走过来了所以伸出手稍微摸了两下，情欲的部分反而不多。

奈文摩尔捏了捏女孩的面颊，作为休息前的告别。

贝纳莉斯捧起了奈文摩尔的脸，然后轻吻侧脸。

完成了日常的告别之后，奈文摩尔护送贝纳莉斯回房休息，完成了又一次的日常之后奈文摩尔庆幸天空并没有忽然塌陷下来，他还在度过自己的正常假日——如果没有某个老朋友找过来那就更好了。

一夜无眠之后的第二天。

奈文摩尔日常走进了贝纳莉斯的房间，因为并非是绝对的个人独处，她当然会把这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以免被自己以外的人看到有些邋遢的一幕。

除了明晃晃的摆在被子上的贴身衣物，它们的摆放相当有序，几乎贴合少女的曲线。

从这一点来说她睡得确实很安稳，睡着之前摆好的位置，第二天仍旧如此。

奈文摩尔娴熟地无视了贝纳莉斯的小小调侃，和她的某个朋友专门捏出来的人偶相比，贝纳莉斯的曲线太过于婉约了，以至于奈文摩尔只有对自家姑娘遇人不淑的小小怜悯。

一个和你的社会属性几乎完全一样，只在身体细节上进行调整，并且是刚好压你一头的调整，几乎刚好就是你的上位生物，完美地将你压成了替代品。

奈文摩尔自己到无所谓，他是我全都要的类行，所以没有那个会被比下去。但只算贝纳莉斯的话，只能用遇人不淑来描述这场相遇了。

奈文摩尔搬来了椅子，然后坐在了床头，耐心地等待最后一部分时间的流逝。

贝纳莉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奈文摩尔手上跃动的圣光。

“作为启蒙老师的话，奈文摩尔你还真的是不合格。”

她看着奈文摩尔，面颊上有些丧气。

“我可是完全没有道途的凡人，你一大早就要我看这个，我的身心健康会受到打击的！”

贝纳莉斯提出了合情合理的抗议。

“会好起来的，大小姐。”奈文摩尔日常安抚，“我记得教科书上总会写这么一种人，他们前半段的人生默默无闻，然而在某一天他们突然蒙受神眷，然后洞开道途的大门，成为强盛的使徒。”

早起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好时间，不过贝纳莉斯笃定奈文摩尔会给自己留下洗漱和更换衣物的余地，所以她撑着就要坐起来。

在被子滑落之前，奈文摩尔已经贴心地捏住了被角，回避了可能发生的小小的视觉冲击，“这也是你那个同学教你的？”

“才不是，只是意外，因为急于反驳你所以没有注意到结果遗憾地差点暴露了，仅此而已。”贝纳莉斯有些遗憾地拉住了被子，面颊稍稍鼓起，“书上当然会写这样一群人，但书上不会更进一步的记录这些人的身份和命运，我没办法拿他们当作理由来鼓励我自己了。”

“都怪奈文摩尔和我讲的故事！”

很少有道路是完全没办法走的通的，更何况，这个世界真的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