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的日子遥遥无期,我们都开始蠢蠢欲动。逃出去的不可能的,偶尔乘着月黑风高,我们会偷偷溜出楼栋,到小区里面采上几株花,回来插到花瓶里面,打开啤酒和雪碧,欣喜的近距离看着久违的生机。
不少人已经馋到不行了,有路道的楼组长们开始组织集采,把外地的物资,通过有通行证的车辆运到各自的小区。渐渐的,通过集采,我们可以买到海底捞的火锅,海鲜大礼盒,甚至肯德基马当劳。平时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大家趋之若鹜。毕竟大多数人并不缺钱。只是救济的东西毕竟有限,想吃碗辣肉面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后来解封以后,导致了人民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性消费。
不少楼组长在集采中赚取了大额的差价,不少不法商贩也牟取暴利。疫情结束以后,这些人当中,很多被抓了起来。我不是楼组长,一分钱没赚到,所以很是为国家鼓掌。
身边的朋友一直互通信息,貌似没人中刀。只有一个警察朋友,他是上海某区公安局的高层。他发了个朋友圈,躺在方舱医院吃方便面,挺悠闲的。
国外已经开始放款了对疫情的管控,降级为感冒发烧等级,即所谓的集体免疫。中国政府嗤之以鼻,依然每日核酸,扩充方舱。
随着采购物品的丰富,志愿者已经来不及发放了。居委会开始给每户人家发一张卡,允许每家派一个人到小区门口去扛物资回家。女儿很乐意担负起搬运工的职责,每天都要拉着一辆小拖车,来回奔波好几次。小区里面有几家邻居素质不高,偷拿别人的东西,通过监控,都被抓包了。被曝光后,不少人在疫情后选择了搬家,避免被别人戳脊梁。
上海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每天都是几万人的增加。到小区门口拿东西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全副武装,我甚至还看到有人戴着防毒面具,很夸张。
到第三个月的月底时,有不少人已经习惯了。我们一家三口属于享受的那一类,女儿甚至希望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下去,我和彤彤心里赞同,但还是批评了她,说她没出息。
几乎没什么预兆,上海突然宣布,一个礼拜后,上海解封。
大家群情振奋,小区门打开的那天,甚至有人放起了爆竹,还引来了警察。
超市被一扫而空,有人泪眼婆娑的抱着卷筒纸,说,旧报纸都快擦完了。我默默朝他屁股敬了个礼。
复工第一天,蒋云召集开会,休息了三个月,大家都精神不错。他着重表扬了两个仓库的同事。这两个倒霉蛋在上海封城的时候被封在仓库里面。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活了下来。还好仓库里面都是化工品,要是是食品,估计剩不下多少了。这两个家伙闲着没事干,每天开着铲车,把货品摆放得整整齐齐,100多个吨桶,他们按照水浒梁山好汉的名字做了排列,并且能够准确叫出每个桶的名字,真的做到了对业务了如指掌。
后面的情况急转直下。开工第二天,女儿发烧了,抗原显示阳性,她中招了。匆匆跟人事部打了个招呼,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