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唱歌,偏偏唱的还是那些七八十年代的歌。你说,你要是唱得好也就算了,偏偏他一首歌大半首都没在调上,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死了人。
另一个更是难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像是没了骨头,懒懒散散地搭在刘冰妍的身上。刘冰妍竭力想把他给推开,可她的力气怎么比的过一个大男人,弄得自己精疲力竭,可栗风却岿然不动,反而粘的更紧了些。
童月娟失笑出声,她参加了那么多的酒会,怎么看不出这两个人是在做戏。可以说,这两个也是身经百战的人,怎么可能喝了那么一点就醉成这个样子。看向两个女人,她也就明白了。合着,是难得地达成了协议,要赖在这里了。
既然他们都做到这份上了,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成人之美呢?
“咳咳,冰妍啊,我们这边还有房间,你和栗医生晚上就住在这里吧。”语气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刘冰妍刚想就拒绝,就看见连悠夏偷偷朝着她摇了摇头。别的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那绝对是不听自己的话就一定要说到人家听为止。反正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还不如逆来顺受。这样也好饶过自己的耳根子。
“谢谢伯母。”刘冰妍对着童月娟点了点头,抓起连悠夏的手臂,“夏夏,那晚上就我们两个一起睡吧。”
话音刚落,地上的还有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明显停了一下。他们放下脸面装醉,可不想要这么个结局。
“好难受啊,头疼。”江南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痛苦的神色。栗风从善如流,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脸上的表情也是痛苦不堪。
“你看看,这两个人该不是酒精中毒了吧?”
连悠夏和刘冰妍原本不以为意,可听到童月娟这么说,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刘冰妍自己就是医生,看着栗风明显泛红的脸,以及有些浑浊的目光,登时也有些着急了。上前扶起栗风,就要去听他的心脉。
温香满玉在怀,栗风又不是柳下惠,哪会坐怀不乱,直接揽过刘冰妍,蹭了蹭,喃喃地说:“冰妍,我好难受啊。”
“阿姨,我先带他上去了。”刘冰妍咬咬牙,半拖半抱地带着栗风上了楼。
那边,连悠夏碰到的处境和刘冰妍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但是江南的脸皮明显比栗风厚了不是一个档次。连悠夏觉得自己怀里的简直是一只大型犬类,一双爪子在自己身上到处揩油,让她恨不得把这个人直接扔到地上。
“夏夏,我好爱你。”江南抬起头,凑近连悠夏的颊边,突然说了一句。连悠夏动作一顿,接口:“你醉了。乖,不要说话。”
酒醉的人最大。江南呼噜了一下脑袋,有些撒娇地说:“没有,我没醉。”
“没醉你就给我
滚下去!”连悠夏狠狠推了一下江南,下一刻,整个人已经退到了三步开外。
这剧本不对啊。
江南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在倒地的那刹那,脑海里闪过的就是这么一句。照理说,接下来连悠夏不是应该说:“你醉了。”然后再十分温柔地哄自己。自己再顺势灌个蜜糖,说不定两个人的感情就能到达一个小。可现在把自己摔在地上又是怎么回事?
连悠夏也不管江南是不是醉了,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坚持不住。这段时间江南做的太多事情都让自己出乎意料,不管是把股份转让给自己和女儿,还是和程秋砚离婚,以及无条件地让自己掌管最近的这个项目。
可他对自己越好,她的心里却越没底。总是觉得吊着点东西,不上不下的。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郝帅,拒绝慕朗。可在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却发现自己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而那个原因,却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女儿的亲生父亲。
就是这个想法让她害怕,让她恐慌,让她宁可将江南丢在这冰冷的地面上,也不愿和他皮肤相亲。
“妈咪,爹地为什么躺在地上啊?”蒙蒙起来上厕所,就看见江南躺在地上。江南脑中却是一道灵光闪过。原本以为自己没救了,却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一个救星来。
他连忙哼哼了两声,继续装着不省人事的样子。
蒙蒙小脸皱到了一块有些不高兴地对连悠夏说:“妈咪,外婆说在地上睡觉会生病的,我们还是让爹地去床上睡觉吧。”说着,就想上去搬江南。可她小小的个子,怎么可能搬得动五大三粗的江南,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挪动不了一点。
江南心里暗暗地说了句:“宝贝儿,真是对不起。等我追到你妈,我就让你当花童。”
连悠夏神色动容,再加上蒙蒙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再硬的心肠也软化了。
“宝贝儿,你先回去睡觉,妈咪会把他放到床上的。”
“真的吗?”蒙蒙确认了一遍,在看见连悠夏点头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睡觉了。连悠夏没听见儿童房里俩小孩儿的碎碎念。
“成成,我这样真的有用吗?”
“绝对有用,不然我就不会把爹地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