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紧急任务的时候,不管睡的多沉都要快速清醒并出击,但是刚刚到作战室就遇到这种嘈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一向喜欢带着墨镜耍酷的山中一头汗水,拿着电话轻言柔语的样子看的他都被吓到了,而南夕子也是如此,两个人一边接电话一边也不管对面看不看得到还在点头道歉。
吉村公三心生不安,他看到真队员也脸色难看的在作战室中,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失踪的孩子越来越多,昨天晚上一直没停下来,警视厅压不住,电话开始连绵不断的打向塔克队了。”
“越来越多,多少?”
“不少于千人,这是个保守的数字,应该说要以千来作为单位。”
吉村公三几乎要骂出来,但他当然压住了;“这,这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啊!”
真夏龙言简意赅;“国家动荡。”
太丧心病狂了,就算是侵略的宇宙人也没必要这么做吧,有这个能力与基础的话,他们怎么不尝试去暗杀政要人物和军官,那不是更加动荡,非要用这种让人不齿的方式?!
吉村公三都说不出话了,如果说气象学是一项大工程,目前人类再怎么精确的计算机都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有误差,那么人类是一个丝毫不弱于气象学,同时又非常好判断的复杂系统。这句话看似矛盾,但实际上只是意思的不同所导致的。
为什么偏偏对日本这么做?!
吉村公三想到这里,连问;“其他国家难道没有发生吗?”
真夏龙摇了摇头;“没有。”
吉村公三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仅有的两个电话被山中和南夕子全程没有机会放下两秒,然后最后被队长打断,派他们出来巡逻,搜查。
吉村公三遵循命令,来到街道上,东京都有大量的孩子失踪,不过没有被偷光(想到这里吉村公三感到有一种恶心的后寒感),在巡逻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游行队伍。
那行走的队伍实在有一种魄力,把从未见过这画面的他震慑住了,站在路边的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那是和舞台下面的观众完全不同的魄力。
——据说钢琴家弹奏歌曲时,有杂音这种东西,初出茅庐的乐手与德高望重的乐手有不同的杂音,而有的人会被评论家赞赏,有的人却会被评价为太过浑浊污染了弹奏的曲子。
他虽然是吉他手,但并非除了弹吉他就对其他毫无了解。
光是手指按下琴键就会有声音,琴键到达底部时更会反弹上来声音,怎么躲也躲不过去,因此只好拼命练习,日夜不停,期待把杂音变的美妙透彻,把那些必定要存在的东西改造的美好。
但这是什么......
“真过分呢......”
忍不住这样说,忍不住这么重复。
现实的杂音比琴键上的杂音更可怕,更有恶意,比精明的编曲者乃至埃里克·萨蒂的想象力要恐怖一百万倍。
埃里克·萨蒂创作出一首曲子,由一个很小的音乐片段开始,不断重复,他写到;为了连续弹奏这个片段840次,演奏者需要事先做好准备:一定要保持最大限度的安静,并且绝对不能移动。后来的演奏者们如约翰·凯奇都严格遵守了这项规则,弹奏了840次,耗时超过20个小时。
那么这首呢?这杂音的苦痛,要用整个后半辈子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