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你不睡会儿?你受伤这么重应该多休息。以前我三叔说过,他说人在睡着的时候身体恢复的最快。啦啦,你该多睡会儿。”纪隆君低头缝衣,悠悠说道。
“没事,我还不困。”
“啦啦,等你伤好了咱们就该分开了吧?你家在哪个城,我们仨把你送回去,如果半路再遇到山贼我们仨还能保护你。”
“呃”鲁啦啦一时语塞,她可不想让纪隆君知道她真实身份。
“我家好远的,等我伤好了你们就把我送到最近的城吧,我会骑马,你送我一匹马好了,走着回家实在太远。”鲁啦啦脑筋一转,赶紧说道。
“哦,也对。这里离矿城最近,我这还有二十两银子,是山贼抢的你们的,我又抢了山贼的,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钱,都给你路上用。反正我们兄弟在大山里过活,钱也基本用不上。”
纪隆君头纪也不抬,专心缝制。
“”
洞口外,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天空,远处的群山黑黝黝的延伸到了视线的尽头。偶尔微风吹过却是那么的清爽,仿佛还带着一丝丝松木的清香。
此情此景,鲁啦啦竟有一点点的感动。
这样的一个夜晚,眼前这个穿着兽皮的少年竟是那么淳朴。她活了太久太久,世间阴险丑恶的人见得太多太多,一颗心早已硬如磐石,难以轻易被打动。但此刻她满心竟都是小女孩的心思,觉得纪纪隆君像是个知冷知热、任劳任怨的小哥哥,可以让她去撒娇,让她去依靠。
不知为何,鲁啦啦此刻竟对这少年生出一丝好感。
“好啦!”纪隆君突然喜道,“一件小连袄裙!啦啦,送你的,试试合身不?”
“啊?什么?给我的?”鲁啦啦难得排除杂念,刚闭上眼准备休息会儿又被吵醒,奇道,“你不是要给纪凯缝皮袄吗?”
“白虎这么大,给大凯做两身皮袄都绰绰有余了。”
纪隆君说道:“这几块料是我从白虎四肢的胳肢窝割下来的,皮毛最是柔软,条纹少、雪白雪白的很好看。你一个女孩子,身子有伤,穿这个肯定舒坦又暖和。”
纪隆君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作品,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鲁啦啦的小身板,满意的点点头。
“”
“啦啦,你的外套虽然贵重,但是沾着好多血渍,又扯破了不少地方,换下来吧。明天我去溪边给你洗洗,再把破的地方缝缝,保证缝的跟新的一样。”
纪隆君说着把雪白的小皮袄和皮裙放在鲁啦啦腿旁,起身往外走。
“赶紧换哈,换好了叫我,我瞅瞅哪里不合身好抓紧修改。一会儿我还得赶紧给纪凯缝皮袄,不然这小子回来了肯定和我吵。”纪隆君的声音从洞口外传来。
鲁啦啦拿起那虎皮小袄,轻轻搓摸。柔软、温暖、雪白。虽然被纪隆君处理了一番,靠里的兽皮都烤干了,但隐隐还是有一丝动物身上特有的腥味。
“这个臭小子”鲁啦啦自言自语道。
她俊俏的小脸在烛光映照下无限娇美,就像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
一口。鲁啦啦已经记不起来,上次有人送她衣服是何时。
或者说,从很早前起就根本没人敢给她送衣服,虽然这是很当然的事,但对现在的鲁啦啦来说确实是多少有些遗憾的感觉。
“快点啊啦啦,今晚我还得加班加点给纪凯缝皮袄呢!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纪隆君那傻乎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让鲁啦啦一惊,她赶忙喊道:“马上就好,你你先别进来!”
“喔。”纪隆君木木地答道。
鲁啦啦不再犹豫,赶忙把身上华贵的外衣脱下,里面是一身粉红的蚕丝短襟小褂和齐膝肉裤。她手忙脚乱的把雪白的虎皮小袄和皮裙穿在身上,系上纪隆君用梨木制作的精美小扣,站起身轻轻转了一圈。
鲁啦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臭小子手艺还真不错,居然这么合身”鲁啦啦自言自语道。
“哎呀,怪不得这小子今天老是打量我呢,原来早就呸呸呸!不对不对,明明是我鲁啦啦绝代风华,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哼哼哼”
“还没好吗!啦啦你怎么这么磨叽,是不是没有佣人伺候你,你连衣服都不会穿啊!”纪隆君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
“催什么催!跟催命一样好啦,你你进来吧!”鲁啦啦小脸不禁一红,竟有些扭捏的低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