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小道,散工离场的农户们,想着今年的丰收年,个个都兴奋不已。
其中一个外乡来此务农的壮汉,更是直言道,自己今年能上“劳动光荣榜”。
“今年,俺种了二十亩地,估摸着能收个六千斤的麦子,依俺看,到时候劳动光荣榜,榜首的位置肯定是俺!”
这名外乡汉子自信满满的说着。
闻言,一旁扛着锄头的农户,不禁笑道。
“想啥呢?你怕不是做梦吧!”
“咋了,俺种了二十亩还不能当榜首?”
“不能!”
“为啥?”被反驳的外乡汉子,顿时就急了眼。
可扛着锄头的农户,却撇了撇嘴,道:“能种二十亩地,确实了不得。可这也只是在咱牛家村厉害,你可知隔壁的高岗村有多厉害?”
“能有多厉害?”外乡汉子有些置气的反问道。
听到这话,扛锄头的汉子顿时笑而不语,然后不紧不慢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啥?三十亩?”
“真的假的?”
“这怕不是头牛吧?不对,就算是牛,也没这么厉害咧?”
三十亩地,有多大一片,身为长在地里的庄稼人,他能不知道?
可任他抓破脑袋也想不通,一个人是怎么干了这么多的。
见他急的抓耳挠腮,愁眉苦脸,扛着锄头的农户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和说明了原因。
“你说啥,一家人干了三十亩地?”
“劳动光荣榜还能以家庭为单位的啊?”
“你不说,俺咋知道还能这么玩?”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外乡汉子顿时恍然大悟。
可明白之余,也不禁暗暗后悔。
后悔当初合作社开课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去耐心听完呢?
除了那些讲解农种的经验分享课外,后面张老爷亲自普及的“新政”课,他几乎一堂都没有听。
这不,白白的错过了榜首那丰厚的奖励。
想到这儿,外乡汉子懊悔地连连摇头。
不过心里,却在暗暗发誓,等来年春天张老爷开课后,他一定去认真学习。
……
……
秋去秋来,又是一年。
在张凡各类新奇政策的推动下,原本就一家独大的周家,如今更是如日中天,压得定安县其他几家大户,是根本不敢抬头。
然有一兴,则必有一衰!
从田间地头巡查回来的张凡,略显倦怠的倚靠在了大堂的长椅上。
双目紧闭,愁思难平。
直至王管家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双腿直接奔向大堂,凑到张凡的耳边,轻声细语嘀咕了一通,神态疲倦的张凡,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来,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好的,我知道了!”
从长椅上坐起身来的张凡,冲着王管家摆了摆手。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待到王管家走远,张凡这才喃喃自语了起来。
“张家小院后方的老树林里,有人意外撞见了一只白鹿……”
“白鹿?好熟悉的词,似曾相识……”
张凡目光穿过门堂,望向远空。
曾几何时,他与这个词似乎有着很深的联系。
可如今,记忆一片模糊,完全记不起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只能凭借着本能,模糊的去捕捉一些线索。
似乎,他们之间有过一些承诺,或者约定什么的……
只可惜,这种事情他不能去深想。
因为即便只是少许的深入,也会令他痛苦万分。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块桌案上放着的豆腐,无意撞到了钢针,被彻底捅破了一般。
让他剧痛难忍!
他也曾试着去控制自己,不去回想,但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如你所愿。越是刻意回避,就越会事与愿违。
所以,在定安县传出有关“白鹿”的消息后,张凡第一时间便派出了贴身管家王管家,前去打探消息。
好在皇天不负厚望。
这连日以来的多番打听,终于让他有了些眉目。
……
庭院深处。
书房内,烛火跳动,茶碗飘香。
桌案前,身上背着行医药箱,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毕恭毕敬地候在张凡的身旁,静静等待着这位张大老爷做出最后的决定。
“老先生,犬子的病,真的无药可医了吗?”
听到张凡开口,一旁静候的老郎中沉默少许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