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彦~”管莹莹拉扯着他的脸,落寞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我知道,你放心。”
男人握住她的手,携手走出巷子。
街上凶斗已经落幕,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上巳节那天,顾承彦受了风寒,与上司请了假,这两天一直在南城的院子里哄管莹莹。
原因无他,他与谢家大小姐要交换庚帖,定下婚事,管莹莹心里不痛快。
这几天,管莹莹时时刻刻缠着他,患得患失。
抱住他的脖子,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求抱抱,求亲亲,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把顾承彦心疼得不行。
“哼,听说谢昭昭是世家嫡长女,美貌与智慧双绝,是京城第一贵女?”
“那有什么?我又不爱她。”
“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娶她?不是说好除了我谁也不能娶吗?”
“你这个醋坛子,说好的,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中间——”他挑挑眉,指指两人相贴的胸前,“瞧瞧,这里,一点缝隙也没有。”
“呸,就会骗我……唔……”
两人青天白日,随时都会来一发,滚一回床单,下人王婶每次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抱着孩子出去“逛街”。
刚才顾承彦原本要离开,但管莹莹又缠着他耳鬓厮磨一阵子,结果,又大汗淋漓地酣战一场,日头就要落山了。
顾承彦赶紧换了衣衫,揉着腰笑道:“我必须走了。和谢大小姐定亲,也是我们的大计划,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我们大事成,再也不理任何人,只我们俩。”
出了巷子口,俩人就把十指相扣的手松开了。
“别难过了,我给你办个新的户籍,就跟我母亲的姓。屠浅月,怎么样?好听吧?”
管莹莹不满地说:“你三叔不是很厉害吗?打个招呼,下面的人早就把事办了,办个户籍有什么难?”
她的故乡,全国联网,想弄个假身份证很难,但是这是古代啊,当官的不都一手遮天吗?
顾承彦摇头:“你父亲的案子,就是我三叔督办的。他那个人,死脑筋。上次,我就试探地提过一嘴,都没说是你,他就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窝藏逃犯是死罪。我哪里敢跟他提?”
管莹莹嘟着嘴,不高兴。
“古人真讨厌,律法一点都不科学。”
顾承彦已经听惯了,他们古人,落后、封建又狭隘。
王富贵看着顾承彦终于过来,立即跳下车辕,把上车凳放好。
顾承彦上了马车,扭头看看落日余晖里寂寥的管莹莹,很想鼓足勇气告诉管莹莹,眼下户籍没她的“故乡”那么严格。
但不敢说,他怕她离开他。
她是爱自由的。
管莹莹在这个院子已经五年。
十九年前,护国寺大和尚元稹窥破天机,于上元节圆寂前,留下一则佛偈预言。
佛偈的原文,只有当今陛下知道。
传言是“大乾5月16日巳时生人,女,大乾福星,贵不可言”。
于是,全京城都在关注时年5月16日生人。
早早地,宫里的娘娘们,皇亲国戚们,以及世家贵族们,把整个京城待产的夫人列了个清单。
待5月16日那天,只有御史台小吏管山月的嫡长女,完全符合预言,她就是万众瞩目的管莹莹。
管莹莹一出生,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以及公主皇子,纷纷派人送上贺礼。
管山月官升三级,由原先的从七品,三级跳,至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