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体本就是至阳之物,根本不用神力,其本体对鬼物的克制作用就极其明显。
女鬼像被烫到一样,发出一声吃痛的尖叫,然后张牙舞爪地朝灵宝冲过来:
“你竟敢妨碍我!你也一起死!”
灵宝飞起一脚,将女鬼踢到墙上,然后冲过去,一手掐住女鬼的脖子,一手左右开弓照着女鬼的脸就是几耳光。
女鬼尖叫挣扎着,脸上的青色竟然逐渐散去,露出一张十分清秀的白皙面孔来,看年纪倒是和灵宝这具身体差不多。
见状,灵宝放开了她,女鬼顺势滑落在墙角。
“清醒点了吗?”
女鬼不敢再对她出手,怨气被打散,她的力量也削弱了很多,看着灵宝的眼神既怨恨又恐惧:
“为什么要阻止我?王伟这个人渣,他该死!”
“正是因为王伟是个人渣,搭上你自己才不值。人间有人间的法律,轮回道有轮回道的规矩,你杀了他,现在是痛快了,却背上了命债将堕入轮回通道受业火焚烧之苦。”
滞留人间的鬼魂,手上有没有命债,再入轮回的待遇就将是天差地别。天道无情,轮回通道就像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不管是什么缘由,只要沾上命债,一律会将鬼魂打入业火之中。杀的人越多,焚烧强度就越大,时间就越久。
很多命债太多的鬼魂,在饱受折磨后基本都逃脱不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不怕!我不怕!只要能杀了他,我什么都不怕!”女鬼歇斯底里地吼道。
“真的不怕吗?”灵宝走过去,手指往女鬼额心一点,女鬼顿时痛苦到极致一般地尖叫挣扎起来。
此时,她身在业火之中,痛不欲生,然而不管往哪里逃,都是这些火,魂体没一点点烧成灰,却又很快复原,再次被焚烧,永无尽头。
灵宝的手再一点,女鬼立刻清醒过来,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那是你沾上命债后会有的惩罚,一百年后要是没魂飞魄散,大概会有个进入畜生道投胎的机会。”
女鬼顿时崩溃地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他那些人渣兄弟把我轮、奸致死,人间的法律让他逍遥法外,我做了鬼还不能杀他偿命!”
她积累已久的怨气被打散,心中的杀念已经没那么浓厚,却还是不甘又悲愤。
“那是他的孽债,即使在阳间没受到惩罚,死后进入轮回通道一样会受到审判。”灵宝义正言辞地道,这是官面话,作为神灵她有义务让不知情的鬼物知道这些规矩。
“他活着不能受到惩罚,死了受罚我也看不到,那有什么意义!”女鬼继续嚎啕大哭。
“好。”灵宝叹了口气,这女鬼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还不能报仇确实挺惨的,就包括她自己,也一直认为这种天道规矩对当事人来说很不公平。以前还曾出手帮忙惩罚恶人,受了几次反噬后,倒寻出钻空子的办法了。
“别哭了,我只说你不能杀他,没说你不能继续折腾他啊。反正底线是不能伤人性命,再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我送你入轮回。”
听得这话,女鬼诧异地抬起头来,见这年纪轻轻却又高深莫测的女孩脸上有些慈悲神色,顿时心领神会,眼泪一收,就冲灵宝磕了个头:“多谢高人!”
见她杀意消退,也没有了造成实质伤害的能力,灵宝挥挥手便让她自去,自己也回到了身体里。
而王伟这边,刚刚缓过气来,给嘴巴里的伤口进行了包扎,还没消停几分钟,便又开始闹腾起来,逼不得已医院只能给他打镇定剂,让他不能伤害自己,这下假住院倒变成了真住院。
医院的院长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将中邪撞鬼的说法狠狠驳斥了一通,断定王伟是精神出了问题导致了暴虐自残行为,建议继续在医院进行药物治疗和观察。
王栋一想,那张神棍来做了法事还发生这种事,足以证明他那一套根本就是招摇撞骗的把戏,他本来就不信那些。此时更加倒向了科学的怀抱,于是立刻采纳了院长的建议。
王伟自己抓伤了舌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让父母把他继续留在医院,每天陷入女鬼制造的各种恐怖场景,明明无比恐惧却因为被打了镇定剂不能逃跑也无法反抗,仅仅三天,就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他越来越狂躁,离开了镇定剂就发疯,于是在院长的建议下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暂时性的疯也变成了真疯,再也没被放出来过。
七天后,看着在精神病院每天被电击,灌药,还被精神病人殴打的王伟,女鬼身上的怨气完全消散。
原来,有的人让他活着会比死更痛苦,确定王伟不可能再被放出精神病院,她释然地跳入了灵宝为她打开的轮回通道。
这都是后话。
王伟在医院再次遇鬼的第二天,灵宝便跟吴巧珍一起去了镇上。
虽然现在的人口大都往都市集中了,小镇赶集的一两千人,还是让灵宝觉得很热闹。
在菜市场把猪肉以批发价卖出去,她就开始在镇上东逛西看。发现一个奶茶店在卖冰淇淋,那香甜的奶油味简直致命地诱人。
灵宝立刻便像被勾了魂一样走了过去。今天的猪肉卖了近千块钱,吴巧珍很高兴,见灵宝想吃冰淇淋,向来节俭的她还是拿出十块钱给灵宝买了一盒。
灵宝用勺子舀着冰淇淋,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冰冰凉凉,甜甜的,口感又滑又细腻,还有一种奶香味充斥在口鼻之间,简直是人间至味啊!
可惜,老人家手里的钱捏的紧,她也不好再多要,只好强按下心中想大吃一通的愿望,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奶茶店。
想到上次用树叶画符的窘境,灵宝决定去镇上卖香烛纸钱的铺子,去买些画符用的东西。
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用符的时候,还是拿专业的工具才更能使人信服。
于是,祖孙两人又去买了一些画符用的黄纸和朱砂。
刚从铺子里出来,就迎面遇上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原主见过,是王伟在村里的狐朋狗友,叫做张勇军。另一个男人比张勇军穿着打扮更讲究些,明显是城里人,大约三十多岁,看面相是个做生意的,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人印堂发黑,全身都是阴煞之气,是被横死鬼缠上的征兆,不出三天,必定会被找做替身。